“他有著和她一樣的眼眸。”
梵聽端著茶,眼眸中閃過一絲雪不懂的情緒。
從梵聽救他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梵聽一直尋找著一個女子的靈魂,已經很多世了。
而這個雪域,是他們曾經在一起的地方對於梵聽來說是特別的地方,萬年之間,梵聽還未帶過來一個人。
“誰知道,或許吧。”梵聽說道,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隻是放不下那雙眼眸罷了,那雙寂寥的眼眸。
他將殤留在了那裏,自己獨自一人去人間渡著冤魂,盡量很少回雪域。
可是每一次回去,殤都坐在台階之上等著他回來。
直到那次,雪域下了一場鵝毛大雪,連他也從未見到過。
殤站在庭院中央,墨發上飄落著雪花,一雙眼眸似乎如同琥珀一般迷人。
梵聽也不知道為何,從背後抱住了他,或許他覺得,殤會很冷。
殤回頭望他的時候,眼眸中劃過一絲驚訝,下意識的掙脫開了梵聽的懷抱。
他與他打趣了幾句,可是殤的眼眸還如同以往一般寂寥。
梵聽記得,他喜歡人間,可是因為他是邪靈注定凡間會與他為敵。
“大人要將雪域神泉打開?”雪不可思議的望著梵聽。
梵聽自然知道,若打開雪域神泉會用他千年的修為,不過若是為了他,他是值得的,甚至他還將關係性命的名字告訴了他。
梵聽不停的在心中安慰到,不過是為了將殤渡了,是為了天下萬物生靈。
是為了將來前世欠他的一一得還給他
可是,遇上朝夕相處之時,梵聽才知道,他是石妖殤,不是他心中惦念了幾世的人。
察覺到一這一點的時候,梵聽有些晃神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
正在這個時候,昆侖山被魔域侵占了,有千萬冤魂等著他去渡。
他離開殤,他鬆了口氣,若離開殤,他便可以在一次回到原來的梵聽了。
魔域的王是閬琛,他是因為那個人入魔的,若是她的殘魂出世,閬琛如何不會察覺到。
所以他才進攻昆侖山,企圖將另一片殘魂得到,也牽製住梵聽。
“我說過,我不會在讓你得到他的!”閬琛望著梵聽,冷冷的說道。
上一世他錯過了那個人,這一世遇到那個人的,偏偏還是梵聽。
閬琛緊緊的攥著手指,心中浮現出幾絲不甘。
“你不好好做你的佛,陪著一個邪靈玩幹什麼。”閬琛似笑非笑的說道。
梵聽不由的微微的低眸……
邪靈嗎……
的確,若是尋常之人對上殤的眼眸,都會變為石像被無辜的奪取生命。
可是,那雙望向人類的眼眸,每每都會閃過光明的家夥,真的會是邪靈嗎……
“閬琛,他是特別的。”梵聽輕聲說道。
閬琛冷冷的笑了一下,突然間飛到了梵聽的身邊,漆黑的眼眸凝視著梵聽說道:“你說,他是特別的,還不是因為他身上有她的殘魂。”
“可是你又曾知道,他隻是他……”
“那個視你為生命的人早就死了。”閬琛詭異的笑著,可是眼眸中卻多了幾分悲涼。
閬琛離開梵聽,站於空中高傲的說道:“若你想讓這昆侖山萬物生靈活命的話,就拿那個人來交換吧。”
梵聽握緊了手中的禪杖輕聲說道:“若我是這樣的,那你呢?”
梵聽沉靜如水的眼眸望著閬琛輕聲說道:“那你又何嚐不是執著與他的靈魂?”
梵聽徒然的笑了,那樣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刺痛了閬琛的眼眸。
“我才與你不一樣!”閬琛冷冷的說道:“我喜歡的,是他原原本本他!”
“而你不過是將他當成那個人的替身而已!”
“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擁有他!”
梵聽望著閬琛一字一頓說道:“我不會將他交給你的。”
就算陪上了這昆侖山萬千的生靈。
梵聽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樣的想法,他舉起禪杖默念了一段咒語,突然間周身的聖光大作,那些前仆後繼的魔物瞬間的消散了。
梵聽隻知道,他絕對不能將殤交過去,或許從見殤的第一眼……
那一場仗打的極為的艱難,閬琛似乎咬定了要與梵聽一決死戰。
而梵聽也拖了好久,才與他結束的戰爭。
可是,他不能回去,昆侖山群龍無首,若是不統一便是他的過錯……
梵聽想,若是那個時候,他回去了陪在殤的身邊。
那麼,殤會不會就不會遇到花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