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看看她們？”老板娘低著頭突然說了一句。
我有點吃驚，告訴她：“我倒是可以讓你看見她們，但是她們現在是厲鬼，你不怕嗎？”
老板娘開始哭起來，說道：“她們畢竟是我的骨肉，就算她們變成了鬼，那也還是我的骨肉，她們不會去害別人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她們的仇恨在你的前夫身上，而且她們都是未出生或者未長大的小孩子，她們不會去害別人，嬰兒都隻依賴母親，所以她們才一直跟著你。”
“我想看看她們，我都不知道她們長什麼樣子，小寧也隻活到五歲就被那個王八蛋掐死了。”老板娘越來越傷心，眼淚始終沒有停止。
我點了點頭，將她沒喝完的水杯拿過來，拿了一張黃紙，在上麵畫了一道現行符，用打火機點燃現行符丟進杯子裏，灰燼立刻就化在了水裏；我將兩根手指伸進水裏，先是在我的眼睛上抹了一下，又抹了一下她的兩隻眼睛，瞬間就看見了那個小女孩。
這道現行符非常簡單，隻要畫好了符，將符點燃，燃燒後的灰燼丟進水裏，然後再將水抹在眼睛上，什麼鬼都能看見了；這道符可以用火點燃，也可以用咒語讓它自燃，但是我的元氣還沒有完全恢複，犯不上又去損耗元氣。
我們內行人也隻能用這種現行符才能看見鬼，除非是那個鬼自願現身，否則我們也看不見，但是隻要鬼現身，無論是我們還是平常人就都能看見。
那個小女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並沒有理她；但是小女孩的下巴立在老板娘的肩上，讓老板娘還是嚇了一跳，我又看見了老板娘的雙腿在發抖。
“小...小寧...我是媽媽...”老板娘的聲音也在發抖，看來確實嚇得不輕。
“你另外五個孩子的怨氣彙集在她一個人身上，所以你隻能看見她。”我提醒她。
但就在這時，朝我陰笑的小女孩突然一聲大叫，在老板娘的肩上開始抓狂起來；老板娘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她已經不敢轉頭去看正在發生的事情。
隨著小女孩的叫聲，從她的頭上立刻長出了五個嬰兒的頭顱，她們緊閉著雙眼，從眼睛的縫隙處不停地流著血淚，不停地尖聲大哭，那哭聲極為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小女孩衝著我陰笑，五個嬰兒放聲陰哭，老板娘也已經全身發抖，坐在沙發上不敢動彈。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們......”那個小女孩開始說話了，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我。
“我...我...我沒有...不要你們...都是...你們的爸爸...逼我的...”老板娘顫抖的聲音慢慢回答。
“那你愛我們嗎？”小女孩又用陰森的語氣說著話。
“愛...你們...都是...我的肉...我的...骨肉...”老板娘繼續顫抖的回答。
“那你想我們嗎？”小女孩繼續問著。
“想...媽媽...對不起...你們...你們...不要...怪我...”老板娘的聲音越來越顫抖，感覺每一個字都是拚命擠出來的，她又不敢不回答。
“那我們就一直陪著你，好嗎？媽媽。”小女孩不再看著我，而是將頭伸到老板娘的前麵，她們的頭剛好在一條線上，眼睛的餘光就可以輕鬆看見。
“好......好......”老板娘的餘光看見了那個小女孩，此刻已經難以吐出一個字了。
小女孩陰森的微笑起來，說了一聲：“謝謝媽媽。”
我坐在對麵沒有說話，像這樣的場麵我雖然沒有表現出來那種害怕，但是我的後背和手心早就已經冒汗，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她們母女沒有再繼續對話，我毫不猶豫的又將手指伸進水杯裏，在我和老板娘的眼睛上抹了一下，她們立刻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