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低的一聲,在周遭的靜謐中聽著倒是明晰。

中國人?

又打了兩次火沒打著,司機才從車上下來,“砰”地關上車門。

辛晚成在暗,那人也在暗。對方點了根煙,煙頭擦起火星,暈亮倚著車門的側影。

明暗交替下,出現的是一抹與身後這片夜景很是相得益彰的側臉。

那人發著愁,皺著眉,抽煙的樣子有些散漫,透著絲乖戾的厭世感。

辛晚成心念一動,按下快門。

卻忘了,她剛開了閃光燈。

“哢嚓”一聲,冗長的靜謐瞬間被打破。

光線在辛晚成眼前炸亮,她成心裏一怵,五官也隨之懊惱地皺緊,隻在眼前的一片光暈幹擾下勉強看清,對麵那人條件反射地側過頭去,避開刺目的光線。

周遭很快恢複昏暗,之前的閃光燈卻仿佛在那人眼裏遺留下了一絲冷光,那人噙著眼裏這點冷光,對上了辛晚成隱藏多時的視線。

辛晚成終於看清對方的正臉。

原本倚著車門的他直起身,似要穿越馬路,過來興師問罪。

辛晚成的一舉一動著實像個偷拍的狗仔,她在腦中迅速地過了一遍對麵這個男人的臉,希望他別真是什麼藝人。

“你好,”辛晚成其實緊張得要死,卻把聲線調整得不緊不慢,“你的車擋著我拍夜景了,能往旁邊挪挪嗎?”

正朝她走來的腳步,堪堪一定。

對方沉默了幾秒,或許在考量她這話的真實性,又或許正訝異在這兒竟然碰見了國人。

“不好意思,我車拋錨了。你去別處拍吧。”

頗為清冷的聲線。

那人沒再走近,調頭回了車裏,開始打電話。

辛晚成英文不太好,那人又有意無意壓低了音量。大概是在打維修電話吧,辛晚成撇撇嘴,收好自己的東西,把相機包重新挎回身上,識趣地離開。

拋錨的那輛古董車,車頭燈還亮著,兩簇車燈自背後投來,將辛晚成的影子拉得老長。

辛晚成踩著自己的影子前行,腳步不知不覺就慢了,直至最後停下。

夜色正好,微風不燥,辛晚成覺得自己大概有些鬼迷心竅。她回過頭去:“你車上有沒有工具箱?”

對方揚了揚眉,不解她的用意。

“或許我能修。”辛晚成說。

他透過擋風玻璃投來目光,將她的身影上下一掃。很短暫,裹狹著質疑。

辛晚成粲粲一笑,露一個梨渦展一顆虎牙,看著倒真誠。

擋風玻璃後的目光稍稍一愣。

他又看了她一眼。

沉默地下車繞到後備箱,開箱門找了一會兒,拎著工具箱來到辛晚成跟前。

辛晚成這才發現他這麼高,應該有185了,走近了頗有壓迫感,自己的個頭才剛到他下巴,辛晚成下意識退後一步,彎腰探了上半身進車裏,在方向盤附近找引擎蓋的開關。

一分鍾後,辛晚成開始頭皮發麻——

連引擎蓋的開關在哪兒都找不著,還敢妄言會修車?

辛晚成緊了緊牙關,耳朵也豎著,若身後身後傳來什麼取笑的聲音,她倒也好撒手不管徹底放棄。

很低的一聲,在周遭的靜謐中聽著倒是明晰。

中國人?

又打了兩次火沒打著,司機才從車上下來,“砰”地關上車門。

辛晚成在暗,那人也在暗。對方點了根煙,煙頭擦起火星,暈亮倚著車門的側影。

明暗交替下,出現的是一抹與身後這片夜景很是相得益彰的側臉。

那人發著愁,皺著眉,抽煙的樣子有些散漫,透著絲乖戾的厭世感。

辛晚成心念一動,按下快門。

卻忘了,她剛開了閃光燈。

“哢嚓”一聲,冗長的靜謐瞬間被打破。

光線在辛晚成眼前炸亮,她成心裏一怵,五官也隨之懊惱地皺緊,隻在眼前的一片光暈幹擾下勉強看清,對麵那人條件反射地側過頭去,避開刺目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