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陰陽兩相隔(1 / 1)

夜色闌珊的街頭,各色花樣的轎車輛川流不息,一位身穿黑藍手工西裝的白發老人,在自己的高樓上,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聽到外麵急促的敲門聲無奈緩緩地轉身開門在不經意間看到旁邊的日曆上麵鮮紅的七月十五號鬼使神差般地重重地咳出一口鮮血然後用隨身的一塊絲帕慢慢地擦幹自己嘴角的汙漬……

這陣重重的病痛過後,門口的人立刻衝向老人房間。老人看到眼前女孩焦急的神情慢慢地在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我還想著誰敢在我這裏這麼敲門?原來是小佳楓啊!你不用擔心,我這算是老毛病了,沒事的。”女孩半賭氣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我的好爺爺啊,您都將近80多歲了。怎麼還在辦公室熬夜加班?您別忘了以前我還在福利院的時候,您就答應照顧我一輩子了。我今年才18歲,離一輩子還早呢!”老人沒有回應隻是拉住眼前的女孩兒讓她慢慢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央用一旁的木梳緩緩劃開她盤起的長發,就在這一瞬間長長的黑發如同黑色的瀑布一泄如注……

老人就這樣一梳又一梳的幫女孩打理著頭發嘴裏呢喃著無知所雲的囈語……女孩兒聽到耳邊回響的聲音抿了抿嘴唇然後默默地拉住身後老人的手:“如果您隻是我的爺爺,那麼我……想聽一下父親的故事,可以嗎?”老人的瞳孔在這一刻突然有一絲發散然後緩緩地假裝抱怨道:“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你的父親叫林楓燁,你的母親叫孟佳。他們都是真正的好人,也是英雄……他們因為不可抗力的原因很早就離開了你。我敢保證他們在那個世界依舊愛著你!這一點我可以用自己的靈魂去向上帝保證。”女孩兒聽到這樣的回答掙紮地想起身卻被老人一次次地按在座位上,女孩兒在這樣一次次“打壓”之下堅定地站起身,老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又重重地咳了幾聲然後故意摔在地上……

老人知道,女孩兒這樣形式的“反抗”永遠不會結束,這不是第一次了,更不會是最後一次。以前的他已經犯過一次這樣錯誤,現在他不想再犯第二次,現在的她寧願自己的家業可以沒有人繼承,但是他再也不希望自己後人的心中有一絲的怨氣。

女孩起身之後默默地看向倒地的老人,然後走過去主動伸手扶起自己的“爺爺”……老人起身後緩緩移到辦公室的書架後麵然後從暗格裏緩緩拿出一件很厚的日記本,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時之間老人的眼淚緩緩落在上麵的硬紙皮上。這一刻之間,老人竟然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老人才用隨身的絲帕把一切都擦幹淨。一旁的女孩兒在一瞬間對眼前的老人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陌生從她一出生開始便在老人的身邊,十八年的朝夕相處,她知道自己所謂的爺爺從來不是一個儉以養德的人,眼前的這本書已經有幾分陳舊,她知道如果不是事關重大,爺爺一定不會留下這樣的一份“垃圾”……

老人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佳楓那充滿疑惑的眼神,他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地來到孫女的身邊然後默默地打開話匣子:“這就是,你父親林楓燁的回憶錄,你想聽什麼?我來給你講好嗎?”佳楓急切地打斷老人的思緒:“爺爺……我剛才……真的……真的不是……”

老人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將手指放在女孩的嘴巴旁邊輕輕地“噓”了一聲……

女孩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慢慢地低下了頭然後弱弱地問道:“當年,父親和您關係可能並不太好……對嗎?”

老人先是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看向窗外密布的陰雲緩緩咳了一聲:“我是他的父親但我不配做他爸爸。孫女兒,你知道嗎?這兩個詞語雖然意思是一樣的,但是父親這個詞是冷的,連主仆都不如。”佳楓對老人的話感到有幾分不解,原因很簡單她年歲還太小又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