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唐青回來的消息傳開了,江三紅暴斃的消息也傳開了,這不禁讓人把它們聯想到一塊。一老人也為此在自己的山中竹軒裏思忖,“唐青……唐青……這個毛頭小子,我好像是在哪聽人說起過。”想著,他撥開窗簾踱回了屋裏。
這裏除他以外,隻有一個用兩斤麥芽糖騙來,供每日燒水煮飯之用的小童,對唐青也是一無所知的。因此他坐回太師椅上時,仍在思考。他的顴骨和鼻子之間幾乎沒有肉,陷了進去,顯得嘴很凸。但皮膚很白。這可能與高強的武藝有關。
忽然,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在門外響起,“叮叮當當……”他抬頭瞧出去,竹徑外走來了一個騎鹿的人,嘴裏喊著:“馬先生,可曾在家?”他叫康玉良,手持一把華美的標示身份的扇子,是五陽城狩靈師隊長朱戚派去鶴壁市做臥底的線人,前不久在那裏混了個判官的職位。而他喊的老人叫馬秉良。
馬秉良出門抱拳相迎,微笑說:“康先生,我正有要事想找你,你可就來了”。
“哦?”康玉良邊下仙騎邊問:“什麼事啊?”他的仙騎叫七彩瀛洲鹿,手持的扇子叫萬壑鬆風,都發著瑩綠的光澤,照著他豐腴的身軀。
他們攜手步入高堂,分別在太師椅和圈椅上坐下,馬秉良擔心話被外人聽去,又打發了僮仆去煮茶才說:“剛才有密報傳來我這,說‘唐青回來了’”。
康玉良滿不在乎地理了理袖窿,說:“這倒不是什麼新聞,前兩天我在鶴壁已聽說了。”
“但我聽著唐青這個名字覺得耳熟,卻怎麼也記不起他是哪裏人了,不知他是什麼來頭,一回來這裏人就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議論紛紛,我剛剛還在想,是不是個值得提防的人。”
“也不是什麼值得提防的人,不過練了一手好刀法,又在紅石灘外做下了大案。”
“紅石灘外大案……”馬秉良喃喃地說,皺眉想了想,忽然,眼裏放出了光彩,說:“你是說,他就是那個一夜之間,殺了七十八個一流高手,之後投案自首的新人?”
“就是他。”
“他不是三年前被流放去亡魂島了嗎?”
“是。”
“他怎麼……”
“他回來了。”
“他還沒有死?”
“沒有。”
“沒有死,還回來了……”馬秉良慢慢地收起了訝異的神色,“嗯……沒有死,”撚起山羊胡子來,沉吟了一會說:“看來倒也有些本事。”
“江三紅就是愛惜他有些本事,才極力保釋他,三年前,隻草草作了個放逐的判刑,否則已被淩遲。”
“這又跟江三紅有關係?”馬秉良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似乎覺得方才拈髯時考慮得還不夠周全,又重新打起算盤來。
苦丁茶接著奉上來,他們一人一大碗品嚐了。
一會兒,馬秉良忽然微笑說:“康先生,今天不湊巧,事務煩冗,沒有心思和你對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