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日複一日,古難每日如此,隻有早上和日落後修煉。到得下午倒頭就睡已成習慣。
古難每日從早至晚基本都與夏夜二人同處,他見夏白星熱情大方,自然有很多同門喜歡與他打交道。
夜宮月又冷豔嬌美,再加上她年幼卻身份高貴,同門中人無不將她當掌上明珠般寵愛。
而返觀自己每日也是努力練功卻仍感渾渾噩噩,無人問津。
雖有時見師父師兄鼓勵稍覺欣慰。但又見同門師兄師侄們每日進步甚大而自己卻毫無進展,不免每日心中煩悶。
是以古難每日都有思念父母親,但好在每晚可以和夏白星吐露心聲發泄一番。
他本以為夏白星是不倒的鐵人,但鐵人也是人,他雖樂觀向上但偶爾也會悄悄將不順心之事與古難分享發泄一番,一個過分消極而另一個又過分積極二者互相中和一番又何嚐不是一件趣事。
古難雖時常嘴上抱怨,每當他難以堅持時,見夏白星每日勤奮刻苦,便無形之中會激勵到他。而夏白星又從古難那學了些汙言穢語偶爾用來發泄情緒,但他卻也隻敢在夜深人靜時同古難一同發泄,在同門師兄弟麵前卻是萬萬不敢。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兩年已過,夏白星這年已然十七歲,見他身子更加硬朗,喉音漸粗,外形也更加俊俏。
夏宮月這年十二,逐漸褪去了童稚的模樣,再加她又生得天生麗質,倒是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早已經是一個絕美的少女了。
而古難這年也已十二,除了個頭稍高已外再無任何變化,朋友仍是沒有交到,仍然還是原來那孩童模樣,但心底卻早已不像孩童,他修煉了兩年內功雖覺自己越發有勁,但仍然提起黑刀都費勁的很,更別說將它拿起來揮舞了。
這兩年來他們三個每日一起修煉,除了古難其他二人武功均已有很大進展。
這兩年來,古難隻對第一次和夜宮月說話有印象,但那都是些被迫而進行的交流,兩年來二人均已習慣這種交流,不僅可以免除尷尬又可以不傷自尊,是以真正付諸情感的交流卻是一次都沒有,古難不敢也不願,所以夜宮月也不便再與他多說些什麼,隻是二人都與夏白星頗熟倒也不覺尷尬,好在夏白星為人善厚也未有察覺多少。
這兩年每逢年節師父便帶古難回家探望父母,古父古母見古難不僅毒未發而且健康成長都是喜極而泣,古難也是開心至極,隻是他見父母倒是一年比一年憔悴了,好似日子一年不如一年一樣。
這天夜裏,古難剛練完功,準備入睡,聽夏白星喜道:“難,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古難一臉不屑的道:“什麼好消息,反正肯定跟我沒關係吧?”
夏白星朗聲道:“他奶奶的,你這賊小子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呢?”
古難切了一聲,隨後又笑眯眯道:“難道真的與我有關係?”雖然語氣中主要為不屑,但還是帶有一絲期待的。
見夏白星摸了摸下巴道:“嗯……,多少還是有的。”
古難連忙坐了起來喜道:“什麼,什麼,快說來聽聽?”
夏白星激動道:“我今年十七了,師父剛才找我說過兩天要帶我下山曆練一番了。”
古難切了一聲失望道:“我還當是什麼呢,星啊,沒事別在消遣我了啊。”隨即又躺入被窩中。
鄰床的夏白星又激動道:“我現在真的是既期待又緊張啊,我不像你每年都能出去,我已經很久沒有出穀了。”
古難懶懶的道:“出去多久啊?”
夏白星思索了一陣道:“應該得有個把月吧。”
古難又有氣無力的道:“那就祝你好運了,路上小心,別忘了給我帶點好吃的好玩的。”儼然一副快要入夢的樣子。
夏白星笑道:“你這小子,放心,不會虧待你們兩的。”
古難本已入睡,突聽他說到“你們”,不由得雙眼猛睜,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若是沒有夏白星和師父在,自己該如何和那好師姐相處,還一不一塊練不練功了?還要一起吃飯嗎?古難光是想想便感到空氣中彌漫著滿滿的尬味。
要說這兩年二人沒有感情,但畢竟他們三人彼此依賴的度過了兩年,他們二人也說過一些廢話,又怎能說沒有感情呢。
但要說有感情,卻又何來感情呢,二人之間不過行屍走肉連一次像樣的交流也沒有,想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是這樣了吧。
古難這時不由得愁容滿麵,剛來的睡意很快就去了,隻見他突然苦道:“喂,你能不能不去啊?”
夏白星突然奇道:“為什麼?你剛不是還滿不在乎嗎,哈哈,現在想起來誰對你好了。”
古難苦笑道:“不……不隻是我,你走了,夜……夜師姐也會難過的。”他硬是把宮月二字吞了下去換成了師姐。
夏白星感動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放心吧,我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你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