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揚一根筋,搖頭否決,“這種事可不能亂應,背叛宗門自立門戶可是要得而誅之的。”
“口頭說的,能算數嗎?還不是你風宗主的一句話,這總比被滅宗好得多吧!”
可對方還是下不定決心,“這是下記,還有嗎?”
李安心中歎息,這人果然是個懦夫。
“那就從雨太君下手嘛!潛移默化的改變她的想法。”
“我現在就是這個意思,可我幾次去找她相談,她都鬱鬱寡歡的,不說是,也不反對我。眼下,我已有了灰心之念。”
“你這可是最笨的主意了。雨太君這人,你越是堅定對她灌輸一個觀點她就越是不信。要在她耳邊吹風,你懂不懂!”
風亦揚皺著眉頭,當然不懂。
“雨太君身邊最親近的人是誰?”
“那個叫李安的仆人?最近老太君經常提起他,應該是他沒錯了。”
這話算是說到李安心坎裏去了,一陣得意。可嘴上卻不能這麼講,他可不會給自己下套。
“一個孩子而已,你讓他跟太君談這些話題,就不覺得突兀嗎?”
“那就是慈雅府的總管沐五了!”
對嘛!李安在心中竊笑。
“那就委派沐五,給他些好處,讓他無意間透露這件事的關鍵點,早晚會改變雨太君的主意的。”
“說的在理。”風亦揚大喜,拱拳施禮,“多謝前輩指教,倘若此事成了,您就是我九道山第一的恩人!”
剛才還鬱鬱寡歡,離去之時已是紅光滿麵。
李安抬手,掌心銀色的光微微閃爍,正落在腳下的青石之上。
光散,青石之上滿布裂痕。
李安滿意的起身,挎起餐盒離去。
微寒的風又起,吹在青石之上,“砰”一聲,青石化成小塊向四方散開。
一夜無事。
李安一直休息到第二天中午,看自己臉上的裂痕也都好的差不多了,這才換衣出了門。
本想去找沐五商議一下自己職責的所在,可慈雅府內外找了一大圈,都沒有發現沐總管的蹤影。去找雨太君聊聊天吧,雨太君也不在,說是去主峰談事去了。百無聊賴之下,隻能去找範備討了些吃的。並趁著這個時間讓範備準備了些飯菜,還有兩壺酒。吃飽喝足之後,酒菜也準備齊全了,李安也就提著餐盒下山去了。
這大白天的,李安可就不能像往日一樣光明正大的去給黃威送酒。改道走後山的小徑,一路上遮遮掩掩,就跟誤入敵軍的特工一般,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到山洞的門口。
黃威對今天的酒菜很是滿意,話也出奇的多了起來。李安也問了他對那三虛印法的理解,臨走之時,黃威再三囑咐,一定要看好那個外來尋她的女人。
三天,隻要再給他三天的時間,一切便可以完美的解決。
至於“解決”這兩個字作何解釋,倆人心知肚明。
李安現在是他黃威的弟子,倆人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對方做什麼事他跟著便是。
回到慈雅府廚房的時候,天朦朦朧朧,下起了小雨來。這也是近一個月來第一次飄雨,幹涸的石板上畫出一朵朵水花,接著又消失不見了。
李安偏愛雨天,淅淅瀝瀝的小雨帶著微風,再愜意不過的場景。難得的好時候,李安和範備各自搬了個馬紮出來。範備有心,弄了一盤水果倒了兩杯酒。
聽著雨聲,喝著小酒,舒適又愜意。
範備也是,手端著酒杯眼望著院子,不時綻出猥瑣的笑容,露出滿嘴的黃牙。
李安看了是覺得又好笑又可氣。
“老範啊!你多大了?”
範備抿了一口酒,眼神不變,琢磨了一會兒,“再有倆月就五十了,不對不對,去年我就五十了,今年應該五十一了。”
李安翻了個白眼,“像話嗎?自己的年齡都能想差了?娶過親沒有啊?”
範備抬起了眼,看向天外,搖搖頭。
“你怎麼混的,連個媳婦都娶不到。也不對呀,就憑你這廚藝,山下的女孩還不是大把大把的往你門裏擠。”
範備露出滿嘴的黃牙,實誠的回答:“人家不喜歡這口。”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感情的事,怎麼都說不清的。
“有我呢,等我哪一天混出個人樣來了,你想要哪個隨你挑。”
“好啊!好啊!”
莫名其妙的,李安竟想起張落霞來。
隻匆匆見過一麵,為何自己對她念念不忘呢?
雨逐漸大了起來,院中的水仙花也一次次的點著腦袋。明明隻喝了一杯酒,倆人卻已有些飄飄然起來。各自無話,靜等雨落。
在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朝院子裏喊了一嗓子,李安立馬直起身子來。
沐五差人帶話來,要他去一趟,說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