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唐佳寶見自己所乘的馬車,隨著水流向下遊飄去,馬兒無助的前蹄亂蹬,拚命掙紮,口中不斷發出聲聲哀嘶。
唐佳寶眼睜睜的看著馬車漸漸變小,越來越遠,突然之間,隻見馬車在湖麵上快速打了幾個旋,跟著便消失不見了。
唐佳寶又是傷心,又是悲痛,見它被卷進漩渦,卻無能為力。
抓著他的那名官兵將他穩穩放在樹梢,搖頭歎息道:“我早叫你走了,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你的馬車沒了,就隻剩下你一個人,而現在你也走不了了,很可能連你也會死在這裏。”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暗淡,淡淡說道:”有可能連我們幾兄弟也難逃一命!”
唐佳寶心中雖然傷痛,卻無法可想,什麼也做不了。隻有兩行清淚,默默流下。
另一名官兵對唐佳寶重重一推,險些將他從樹上推下去,怒罵道:“這就是年輕人不懂事,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不聽老子多番勸告,死活不走,想看西洋把戲,看你媽巴羔子!我現在就把你推下去,長痛不如短痛,以免讓你多受苦難。”這名官兵名叫多巴古,他一向不說髒話,但這時他逼急了,心中惱怒非常,忍不住髒話連天。
唐佳寶若非當心胡定英安危,又怎會久留於此,隻是心中想法不便與人言語。
多巴古跨過身旁同僚叫做顏安的官兵,伸出大手,抓住唐佳寶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猶如提小雞一般。
顏安伸手擋住他手臂,奪過唐佳寶,將他放了下來,淡淡道:“多兄別衝動,這又不是他的錯,他也是受害者。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自救才行,而不是內訌,畢竟多個人多一份力量。”
唐佳寶聽他替自己解圍,道了聲:“多謝。”
多巴古哼了一聲,瞪了唐佳寶一眼,怒道:“這種無用之人留之何用?又無武藝,不懂道法,難道留著他替大夥解圍嗎?我看他與蠢豬笨狗絲毫無異!”
唐佳寶不敢和他爭辯,隻由得他罵。
……
而在另一邊,張童兒和鬼老王相隔數十米,相對而立。
張童兒端坐在一張巨大的荷葉之上,荷葉漂浮在水麵,猶如一葉扁舟,隨波起伏。
而鬼老王以山傀頭為墊腳石,那山傀頭看似肥大,卻遇水不沉,猶如浮冰。鬼老王單足站立山傀鼻,身子隨頭搖擺,卻穩穩站在上麵,並無絲毫傾斜,以及掉落的跡象。
隻見張童兒嘴巴鼓起,胸中憋住一口氣,跟著雙掌猛地向外一推,使出一招仙術中的“大風飛揚”,隻見他身前數丈水麵上,水流開始癲狂起來,水麵揚起層層浪濤,向著鬼老王的方向卷襲而去,張童兒口吐仙風,風助浪勢,浪隨風漲,水流越來越急,浪濤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一浪高過一浪,一浪大過一浪,後浪不斷將層層前浪吞噬,待大浪卷襲到鬼老王身前時,已然形成一股滔天巨浪,勢不可擋,鬼老王頭頂變得一片黑暗,那種壓倒式的威壓感,不由得讓人為之窒息,他身子完全被覆蓋住,巨浪猶如一張鯨魚巨口,而他小小身軀猶如蝦米一般,顯得是如此渺小。
眼見那巨浪落下,便要把他整個人完全吞沒。
張童兒雙眼布滿血絲,口中聲嘶力竭,獰笑道:“去死吧!”
雙掌向前一推,巨浪跟著他手勢轟然落下。
幾名官兵見這滔天巨浪不禁駭然,早已說不出話來。而此時他們為保安全起見,在張童兒發招的第一刻起,便使用“飛燕掠波”、“蜻蜓點水”等輕身功夫,在湖麵健步如飛,腳尖每次在湖麵一點,並不下落,猶如在平地上行走一般,已最快的速度奔行到高山之上。
多巴古第一個山上,畢竟他不想見到唐佳寶,但又不想因為他而失了同僚之間的和氣。卻是顏安提著唐佳寶的衣領,而唐佳寶又抱住昏迷的胡定英,帶著他們走,他手上多了兩個人,行動便遲緩許多,卻是和唐佳寶、胡定英兩人最後上到山上。好在幾人都及時避開張童兒法術,全都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