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唱姑娘還是低著頭不敢抬起來，聲音跟蚊子一般說了一聲：“我不會唱。”
水瑤轉過頭來了，一臉的好奇，問那大漢：“三位爺，在小曲兒這方麵，我姐姐可是出了名的通家，還沒聽說過有她不會唱的呢，您三位這是從哪兒聽過這曲子嗎？”
“啊哈哈，老子當然聽過，那‘燕春樓’的頭牌蘭香姑娘就親口給老子唱過！”剔牙的那漢子這會兒還沒放下魚刺，叼在嘴裏得意洋洋的說道。
唐雲亭不知道這“燕春樓”是什麼地方，可別的客人那都知道，這是城裏一座眠花宿柳之地，頓時發出了陣陣笑聲。
再看水瑤，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三位大爺真是的，哪有讓正經人家姑娘唱這個的。再說了，我們正經人家，哪裏聽過這個呀？”
“老子才不管你聽沒聽過，今天不唱，老子看你們怎麼出這個門？！”
“那……我姐姐實在不會啊，不如……哪位大爺教教她？”
“他娘的，是你給老子唱，還是老子給你唱？”
“哎呀，三位爺別生氣，你們不就是想看我姐姐唱曲兒的樣子嘛，您教教她，她唱給您聽不就行了嘛，不然她連詞兒都不知道，怎麼唱嘛，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三個大漢互相一瞅，那個剔牙的說道：“好，老子就教你一遍，唱不好老子弄死你！”
說著，學著蘭香姑娘，吱吱呀呀唱到：“阿哥鑽進了阿妹的被窩，順著那肚臍往下摸……”本來粗聲甕氣的嗓音，突然間捏著嗓子，唱出來實在是刺耳難聽，旁邊看熱鬧的客人都捂著嘴低低的笑了出來。
那漢子完全不管客人的嬉笑，催促賣唱的姑娘：“快唱！”
“哎呀，您才唱了一句，讓我姐姐怎麼學嘛，你再唱幾句，都唱出來我姐姐也好學會了一氣兒唱嘛。”水瑤道。
漢子看了看水瑤，接著唱到：“阿妹問阿哥你要做些什麼？阿哥說，我想給小雀找個窩……”
唐雲亭看著那漢子被水瑤愚弄著扭捏作態的唱曲兒，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心裏暗咐道：“這鬼丫頭！”而其他的客人早已笑的前仰後合了。
眾人這麼一笑，那漢子也反應過來了，這丫頭明擺著是在捉弄自己啊！頓時怒不可遏的吼道：“找死啊你，敢戲弄本大爺！”伸手作勢便要錘爆水瑤。
水瑤故作害怕的一縮，楚楚可憐的說道：“您先別急，聽我說嘛。”
大漢瞪著兩個牛眼一般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道：“說！今天說不出個道道來，大爺我弄死你！”
水瑤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開口說道：“大爺，我想那花魁肯定不會坐著幹唱吧？肯定會給大爺您邊跳舞邊唱，是不是？”
“恩！”
水瑤道：“這樣，我回家去，拿了姐姐今天的新嫁衣來，讓姐姐也給您邊跳邊唱，那樣才好看嘛，您覺得呢？”
這麼一說，三個大漢又互相瞅了一眼，三人腦中同時浮現出當時那蘭香姑娘當時翩翩起舞的場景來，頓時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心裏已經同意了，不過剔牙的大漢還有些遲疑：“要是你跑了，不回來了呢？”
“看大爺說的，我姐姐在您手裏呢，我能上哪兒去？”
大漢點了點頭，心想也是，不怕她們飛出手掌心去，說道：“好，那你快去快回。”
水瑤見大漢同意了，說了一聲：“你稍等”，朝著外麵就跑出了，臨走還給唐雲亭飛了個眼神，示意唐雲亭看著點賣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