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午的驕陽猶如正在綻放的梔子花,彌漫在空氣中的並非是陽光的味道,而是被灼燒的無比濃烈的火藥味。
像往常一樣,陽龍古鎮街道上除了幾個幼小的孩童在此不知疲倦而無聊地玩耍之外,其他大人全都躲在家中,欲渡過這炎炎時刻。終於,太陽拖著疲憊的“身體”,艱難地落了下去,街道上再次喧鬧了起來。
“狗蛋,回家吃飯了。”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噢,來了!”在那聲音不遠處的街道中央,一位小少年隨聲喝道,在和幾個夥伴招呼道別後,興衝衝跑了回家。
他,一臉黝黑,深邃的雙眸中充滿著無憂與快樂,他的名字很平凡,叫狗蛋。
在這條街道盡頭,一位身著淡黃衣的中年婦女站在自家門前,一臉慈祥,等待著孩子的歸來。
她叫馬蘭芳,是狗蛋的母親,一身農家婦女打扮。她雖然穿的簡單樸素,但是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內在的端正與素雅,隱約間,更是給人一種平凡婦女不一樣的氣勢。
在陽龍古鎮,其實誰也不知道馬蘭芳與狗蛋真正來自哪裏,隻知道在五年前,她們母子在鎮長李天來的幫助下於此地落下了戶口。平日裏馬蘭芳極少外出,倒是她的兒子狗蛋,一整天像是按捺不住似的,東跑西竄。這時她見狗蛋從遠處跑了回來,臉上堆滿笑容道:“看,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記得回家吃飯!”
狗蛋嘻嘻笑道:“娘親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馬蘭芳微笑道:“今天我兒生日,這個當然記得,好了,快點進屋去吧,今日有你最愛吃的荷蛋小花餅。”
狗蛋聽後,喜上眉梢,再不遲疑,一個箭步,跨過門檻,衝了進去。隨後隻聽屋內狗蛋“哇!”的一聲大叫道:“好香啊!還是娘親做的荷蛋小花餅好吃。”他剛說完這句話,屋內便是傳出一陣古怪聲音,馬蘭芳怔了一下,看著一臉漲紅的狗蛋,隨即也就明白。因為狗蛋吃的太快,還沒將剛塞進嘴裏的那塊荷蛋小花餅消化掉,卻又急著吃下另一塊,就這樣,嘴裏的其中一塊荷蛋小花餅還沒來得及吞進肚子裏便是生生嗆在了他的喉嚨裏。
被東西嗆在喉嚨裏本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無法忍受,欲哭無淚地想要將塞滿嘴裏的荷蛋小花餅全部吐出來,無意間,掠過母親關懷而擔憂的臉龐,不知怎麼,帶著艱難的苦澀,竟是生生將塞滿嘴裏的荷蛋小花餅全部吞了下去。慢慢的,在一陣風卷殘雲之後,他揉了揉滿載而歸的肚子,美滋滋地笑了出來道:“真好吃。哈哈!”
馬蘭芳擔憂的臉上緩緩轉變成了一絲無奈,搖了搖頭,看著兒子狗蛋喜不自勝的表情,內心充滿了欣慰。
三日後的清晨。
陽龍古鎮的天氣變得有點冷,周圍霧氣彌漫,微風吹拂依稀可見上空飄浮著的壓的很低很厚重的幾片烏雲,看這天氣竟是一反常態,陰森森的感覺。
“狗蛋快點呀,再不就趕不上了。”像狗蛋一樣的幾個小孩,在狗蛋家門前大聲催促著。不一會兒的功夫,狗蛋急衝衝地穿上鞋子奪門而出,跑到那幾個小夥伴中間,一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不好意思,我起來晚了。”言罷,徑直一人跑到了眾人前麵,回首衝著他們嘻嘻笑了笑,伴作鬼臉道:“今天的比武一定很精彩,再不快點就真的晚了。”眾夥伴先是一驚,隨後才明白是被狗蛋耍了。他們有的氣急敗壞地大罵狗蛋渾蛋,有的大吼大叫地說他如何狡猾,奸詐,不講義氣,還有似乎是不想多廢力氣,索性連罵他的話也不說,隻是衝著狗蛋露出鄙視的雙眼。
“不準跑!”
卻是離狗蛋最近的那幾個夥伴,趁他得意忘形突然撲喊著大叫了出來。對於他們,狗蛋似乎早有料到,在他們即將撲到的同時,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向後倒退了幾步,隨後轉身向前跑開了。隻是還沒等他跑幾步,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並沒有急著追來,慢悠悠的,衝向身後的那些夥伴崛起了屁股,一副極為挑釁的姿勢。
似乎是再也無法忍受,夥伴們個個像箭一樣朝著狗蛋的方向,一邊追著一邊“怒氣勃發”道:“站住,不準跑,看我們怎麼教訓你,不準跑……”顯然,狗蛋並沒有傻到站在原地“迎接”他們,保持著同樣的高速朝著街道廣場疾馳而去。
對於陽龍古鎮及陽龍古鎮周邊的幾個城鎮來說,今天可算是一個比較盛大的日子—金鱗比武大賽。
金鱗比武大賽每五年舉行一次,自傳承以來已有千百多年的曆史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