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之際,馬承匆匆忙忙的從床上爬起來到大廳接見由漢華而來的傳令兵。
必要的程序過後,馬承打開了信件,看了一眼之後立馬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把桌上的東西都給震了下去,對著傳令兵大吼道:“讓我撤離勒城!怎麼可能,王爺怎麼可能下這個命令?”
那傳令兵聽罷後便從懷裏再次掏出一封信,高舉道:“廖將軍對我說過,如果馬將軍有疑問,請打開這封王爺親自寫給你的信。”
馬承看著傳令兵手中的信,一下踩在桌子上,縱身一躍便到了穿令兵的麵前,他匆忙拿起那信,隻見信封之上寫著廖子航與馬繼業啟,而信封口子已經被是被打開過了的,馬承心道:“廖子航那龜兒子已經看了!”而馬承拿出信件,快速閱讀著。看完之後,他沉默了良久,歎了口氣,對著傳令兵道:“你回去報告說,我馬上組織百姓撤離。”
可那個穿令兵又從懷裏逃出一封信:“那……那個,廖將軍說如果將軍同意撤離勒城,就要我把這封信給您。”
馬承的嘴角有些抽搐,接過信,口中還罵罵咧咧的:“個皮眼蟲!”可是他打開信件之後,看著信中的內容眼冒精光,臉上也浮現出了自勒城被攻打以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笑容。
馬承笑著對傳令兵道:“你回去對廖子航說,他的計策我配合,你也要注意安全,別被發現了。”
傳令兵起身之後,躬身謝過馬承,便離開大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高醒軍中,高醒也被人從床上喚了起來。
看著營帳裏麵並列而站的劉平與孫翼,高醒申了申腰:“什麼事啊?”
“主公,勒城的百姓由北門出城而去,這是個好機會啊!由百姓的方向殺入城中,勒城可破啊!”劉平很興奮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這樣是會傷到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的,劉平,以後這種想法就不要再提了!”高醒不滿的望了劉平一眼隨後又道:“敵軍既然撤離了百姓,那就說明他們不打算死守下去了,雲揚,你怎麼看?”
孫翼看著高醒投射過來的目光,笑了一笑:“我與兄長的意見是一樣的,我們不能從百姓那裏殺入,一來影響兄長名聲,二來那裏可能會有埋伏,而城中百姓已經撤離,所以裏麵的守軍必定不會死戰,所以我提議兄長明日攻城,必定一戰而下!”
高醒聽完孫翼的意見連連點頭,他與孫翼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有了屠殺百姓之名,日後攻打其他地方必然遭遇十分強大的抵抗,但如果是有仁德之名,兵不血刃便下一城的例子多不勝數。而敵人的守軍已經隻有四百餘人,明攻城肯定能一戰而下。於是高醒吩咐兩人在辰時集結軍隊攻城,兩人領命而退。
辰時,太陽才剛剛出現,天隻是蒙蒙亮,但是高醒軍的將士們卻已經洗漱完畢,穿戴好了盔甲,整齊的排列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型方陣,手中的兵器發出淩冽的寒芒,戰鼓的聲音響徹著,在城的每一個人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高醒站在大軍的前方,麵朝著勒城,高醒騎在馬上,看著勒城,這個即將屬於他的城池,高聲向士兵們喊道:“出發!”
士兵們聽到高醒的命令之後,邁出自己的步伐,全軍整齊劃一,沒有絲毫偏差,有著一種肅殺的美感,讓人望而生畏。
而勒城守將馬承在看到高醒軍來到之時,心裏麵十分緊張,手心上已經布滿了汗水,雖然這不是與高醒的第一次交戰了,但是這一次他心裏實在沒底,廖肜讓他堅持一個時辰,可現在不是第一戰那樣了,第一次能破高醒軍是因為前去的將士都知道九死一生,所以不惜性命的往前,而上幾次則是因為城中有他們的親人,所以也是抱著必死之心而戰,但是這一次情況卻不一樣了,城中的百姓已經盡數撤走,他們其實不必留在此處守城的,但因為廖肜的計劃,卻讓他們留了下來。
馬承麵對著城牆上的將士,大聲喊道:“兄弟們,這次戰鬥是最後一次了,要麼,我們堅持一個時辰,給高醒一個難忘的教訓,要麼,我們撤退,讓高醒輕易拿下勒城,你們選擇哪一個?”
“給高醒一個教訓!老子的兄弟死在了高醒守裏,我要和他死戰!”一個校官戰了出來,
“給高醒一個教訓!”其餘的將士紛紛表達了立場,表示要和高醒死戰到底!
“那麼,死戰吧!”馬承揚起了手中的鐮鉤槍。
“死戰!死戰!死戰!”其餘的將士紛紛揚起了手中的武器,大聲喊道。
他們的聲音不小,已經來到勒城之下的高醒與高醒麾下的戰士自然聽見,心中的戰火,已經炙烤著他們的胸膛,而高醒將手中的劍指向勒城,高聲道:“攻城!”
“殺!”聽見命令之後的高醒軍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瘋狂撲上,借著梯子、攻城雲梯,往城牆上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