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吳狩心情忐忑時,陳正華收回了視線,轉眼看向他時,臉上笑意略顯玩味,“哦?吳大人認為自己所犯何罪,不妨跟咱家說說?”
聽著這陰柔嗓音,吳狩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手膝並用,跪行來到榻前,“下..下官,回..回...回稟...陳貂璫。”
未等吳狩把話說完,陳正華輕輕招了招手,一名帶刀侍衛立刻邁出,抓住衣領將他扯在了手裏。
心驚膽戰的吳狩正要張嘴求饒,還未出聲,侍衛便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直到陳貂璫出言叫停,這才把他重新丟回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吳狩慌張爬起,跪好後,以更快的速度,低著頭爬到陳貂璫腳邊,同時嘴裏磕巴到,“下....下下...下”
“再掌。”
仍是未等前者說完,陳貂璫再次出聲打斷,錦衣護衛便又一次掄起了巴掌。啪啪作響中,二三十巴掌甩了下去,吳狩原本就臃腫的臉頰,徹底腫成了豬頭。
陳正華拎起酒壺,重新恢複了半臥的姿勢,他輕輕打著哈欠,言語時吐字含混,“既然吳大人不會講話咱家可以教,何時學會了再談正事也不遲。”
侍衛聞言抱拳應了聲是,接著又要動手,吳狩趕忙直起身子,朝自己早就慘不忍睹的臉上打了起來,邊打邊說到,“下官自己來,可萬萬不敢再勞錦衣使大駕,就是連累陳貂璫在這等著,下官這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喲,之前在琅琊郡就聽聞吳大人擅長看菜下碟,不管人話鬼話還是睜眼瞎話,都是整個郡裏獨一份。”說著陳貂璫話音一頓,笑著打量了一眼吳狩後繼續道“可就是不知道,在吳大人眼裏,咱家到底是人還是鬼呢?”
聞言,吳狩頭埋得更低,貼緊地麵後,這才奉承到,“陳貂璫在下官眼裏就是活菩薩,下官一直是發自內心的敬重,如若有半句虛言...”
“行了吳大人,臭不可聞的馬屁話甭在講了。”
話音未落,吳縣令第三次被陳正華打斷,當他抬起頭時,後者已經收起了懶散的模樣。
“此次深夜造訪全是上頭的意思,咱家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但凡有哪句不好不對,那可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望向陳貂璫自上而下俯視的冰冷眼神,一絲冷汗從吳狩側臉上凝結,隨即滑落在身下青石地板上。
平複了數息,吳狩鄭重道:“下官明白,自當慎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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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後群山連綿,不宜住人,卻適合動物休養生息。
如果在風雪夜迷路,幾近油盡燈枯是不幸,那更不幸的就是迷路後又遇到群狼覓食,最不幸的則是,少年已經無法分清眼前的一切是現實,還是腦海中出現的幻象。
一入冬,狼群需要大量覓食,才能確保度過整個冬天,雖然它們通常是夜間捕獵,但多數時候並不會在風雪夜出沒,隻是寧不得眼前的狼群太久已經沒有進食了,長此以往,即使僥幸過了冬,整個族群也會十不存一,於是在頭狼的帶領下,這群畜生今夜鋌而走險,決定外出尋求活路。
反觀寧不得,長時間的風吹雪打之下,本就搖搖欲墜的少年幾近油盡燈枯。此時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微微泛青,眉毛白霜凝結,雙眼似睜不睜。
若是有人翻開他的眼皮,會看到其內部眼白已經充血、瞳仁也微微渙散。
如同做了個怪誕的夢境,少年昏沉的腦海裏,幻覺和實物都變成了無法言喻的光和扭曲,包括當下將他團團圍住的狼群,在其眼中也不過是一團團不知有無的黑影。
久居深山的群狼從未見過人,起先沒有貿然上前,隻是在饑餓的驅使下,頭狼逐漸失去了耐心。隨著它一聲低吼,兩隻蓄力已久的雄狼猛然一躍,張開血口向少年脖頸處咬去。
就在狼吻即將咬合時,一個帶著笑意的溫醇聲音,自少年後方響起。
“遇到麻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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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為了呈現一個值得推敲的故事線和一個真實的世界觀,故事敘述難免會有些冗長,本書是一本半武俠開局的仙俠,前期主角隻能在大勢下隨波逐流。)
(ps2:多視角開局,前期看來難免會有些亂,但是看到後麵就會恍然大悟,原來是不同人做了不同的事情,導致同一個結果的出現。因為一本想要更真實,就最好是去刻畫每一個關鍵角色。)
(ps3:等這個前期最關鍵的角色露臉以後,主線故事就會正式開始,喜歡的客官別忘了點點收藏和推薦,說與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