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裏隻剩下老人和小孩,因此,剛才商議的兩件事,隻能等待其他人回來之後再做打算。算算時間,應該不用太久,於是,一家三口就坐在大廳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著。
聊著聊著,葉雲忽然一眼掃到了一個方方的陶器,這種做工,也隻有部落裏那幾個皮猴子能幹得出來。他忽而聯想到黑蠻之前提到的交易會,今年部落肯定不會去了,但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卻不得而知,需得了解清楚,早做打算,於是開口問道:“阿姆,交易會的日子要到了吧?”
檸早已經把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兒子問起,她才開始默默推算,片刻之後回道:“秋季的交易會一般都會在入冬前一個月舉辦,離現在大概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秋季?難道其它季節也有?”
檸還未做出回答,黑蠻倒是搶先說道:“交易會並不是隻有秋季才舉辦,春末和夏末也各有一場。不過咱們部落也是從前幾年開始才參加的交易會,而且也隻參加秋季的那一場。”
“為什麼?”幾乎在脫口而出的瞬間,葉雲自己就想到了答案。
“一來,交易會的地點距離部落太遠,路途凶險,往來不便;二來,交易會結束之後,咱們趕回來差不多就要入冬了,別的部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蹤我們;三來,以前部落也沒有多少剩餘,若不是為了和其它部落相互配偶,我們也不願去冒這個風險。”
“咦,交易會還有這樣的用途?那今年咱們不去,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多少有一點,但也就一年而已,我相信,明年咱們部落一定會更加強大,到時候再去參加這個交易會也不遲。”
葉雲不知道黑蠻的信心由何而來,一方麵,他非常需要族人們的這種信賴,可以讓他帶領部落越過越好,另一方麵,內心又十分恐懼這種盲目的信賴,害怕自己承擔不了這樣的重責。然而,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今的局麵,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就如早上在柴胡地時想的那般:不過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而已。
“阿姆,我們對參加交易會的部落了解多少,尤其是那個陶部落,你們知道得多嗎?”
檸搖了搖頭,把自己知道得一切對兒子和盤托出:
“我和你的阿父是第一批參加交易會的人員,那個時候,我也才十多歲,並不是部落的首領。十多年前,我們部落在經過了五十多年的內部繁衍之後,麵臨著不得不與其它部落往來的境地,於是在春末的某一天,老首領終於做出了決定,由我和你的阿父帶著幾個同樣年紀的族人外出尋找其它部落的存在。當時我們並不知道該去哪裏尋找,最後大家一致決定沿著河流往南行走,經過了七天的長途跋涉,我們終於走到了一片廣袤的沼澤地帶。”
“這片沼澤全是黑泥,一眼望不到頭。我們沿著沼澤的邊緣向東又走了一天,來到了一個叫''紅木嶺''的地方,正巧碰到了幾個部落正在進行交易。也是從那之後,我們部落才開始斷斷續續的與外部往來。”
“那一次,我們才了解到,原來這場交易會是由陶部落舉辦的,此地離陶部落不過半天路程。這個陶部落擁有兩百多人口,在幾個部落中最為強大,除去我們,最弱的青草部落也有近百人,而熊部落和麻皮部落的人口都超過了一百五十人。”
“原本,我們找到了其它部落,完成了老首領的囑托,都非常高興。然而,在返回的途中卻遭遇了危險,我們盡管已經極為小心,沒有按照原路返回,卻仍然遭到了熊部落的跟蹤。為了部落的安全,大家隻好掉頭向西逃走,結果不小心闖到了一處狼群的領地,其他人為了掩護我和你的阿父,都死掉了,最終隻有我們倆逃回了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