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暗紅色的大陸,整片大陸被焦土覆蓋。
不要相信任何人是這片大陸上的行事準則,每個人都隻為自己而活,在這裏隻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存活下來。
和所有秘藏獵人一樣,葉千也是一個刀口上舔血的人物,在尋找秘藏的這一路上,葉千已經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他不想這麼做,但不殺人,自己就得死。
此時的他正坐在一輛顛簸的皮卡上,皮卡鏽跡斑斑,包裹著鐵鏈,窗戶上有防護用的鐵絲網,非常經典的廢土風格。
和葉千一起坐在在皮卡無車頂貨艙上的,還有一個彪形大漢和一個瘦弱的光頭,以及正在開車的司機。
司機剪著寸頭,看起來像個男人,不過葉千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女扮男裝——在廢土上非常有效的生存辦法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凶狠。
彪形大漢不時打量著戴著鬥篷的葉千,葉千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悄悄握緊了手裏的短截霰彈槍,如果彪形大漢想要做什麼不友好的舉動,葉千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擊殺。
“小子,有水壺嗎?”彪形大漢突然問道。
“沒有。”葉千冷漠地回答道。
“你呢?”彪形大漢轉去問那個光頭,光頭看上去有些佝僂,皮包骨頭的樣子看上去不免讓人一陣惡心。
光頭笑著遞給彪形大漢一個方形水壺,露出了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大漢打開瓶蓋晃晃裏麵渾濁不清的液體,皺著眉頭喝了一口。光頭直勾勾看著大漢喝水的動作,竟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葉千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緊繃著全身每一根神經準備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果不其然,彪形大漢突然幹嘔起來,隨後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抽搐著倒出了貨艙,被卷進了輪胎下麵。
與此同時,光頭拔出一把亮閃閃的匕首徑直向葉千刺來!
葉千此時也拿出了自己的霰彈槍,準備在光頭刺中自己之前殺死他。
正在開車的女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了貨艙正發生的事情,猛打一個方向差點把葉千和光頭甩了出去,接著一腳急刹,葉千筆直地撞到了光頭的匕首上。
女司機開門下車,兩手分別拿著一把左輪,將光頭打成了篩子。
葉千檢查了下自己地身體,刀子插在了右下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他掙紮著爬出了貨艙,摔在地上,扭頭發現女司機正緩緩向自己走來。
“別掙紮了,身上有什麼好東西直接拿出來,老子給你個痛快。”
葉千沒理他,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隻能憑著本能向遠處爬。
女司機也不急著殺他,仿佛眼前已是待宰的羔羊,任由他在地上苦苦地掙紮。
他們是一支臨時組成的隊伍,在廢土上,有些地方會有一些公會發布賞金極高的任務,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和別人組隊。組隊完全是個看運氣的事情,運氣好會遇到安安靜靜的隻想完成任務的好人,運氣不好...就看誰的刀子比較黑了。
葉千這次就比較倒黴。
不過他有一個優點,就是非常惜命。惜命的人一般都很狡猾。
葉千爬了幾步就不爬了,趴在地上開始裝死,女司機看葉千沒了動靜,以為他失血過多死了,就走過去把他翻了個麵,說時遲那時快,葉千舉起霰彈槍頂在了女司機的下巴上,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血漿飛濺,女司機的腦袋被轟掉了大半。
葉千也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這就是廢土,這裏沒有人性可言,手段不夠狠,就隻有狗帶的命。
不知過去多久,葉千感覺到身下傳來一陣顛簸,自己正躺在一輛卡車車廂內,透過車頂半開的天窗可以看到一輪明月懸掛在紫黑色的天空中,伴隨著車輛前行。
“你醒啦,沒想到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竟然能這麼快恢複。”耳邊傳來一個妹子的聲音,葉千扭頭一看,隻見一個銀發碧眼的妹子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我叫葉淩,叫我淩兒就好了。”
眼前的妹子竟然也姓葉,看樣子是她救了自己,不過目前還不知道對方什麼目的,雖然妹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有點好看,但多年刀尖上行走的經驗告訴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我叫葉千。”
“你也姓葉啊,真巧!我們看到你躺在馬路上,旁邊還有幾具屍體,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了,你也是運氣好能遇到我們,再晚點估計就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