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陳非零嚇得向後一倒,直接坐倒在地。
可那個男子卻毫無表情變化,反而用手摸著下巴,似乎在想什麼。陳非零剛以為這位師兄是一個沉默寡言,沉穩的人,可那人的下一句話卻立刻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喲,這麼膽小?新弟子啊?以前沒見過你嘛。”——那幾乎是個浪痞說話的語氣。
“啊……嗯,師兄好。”
“嘖嘖,還挺乖。”那個人繞著陳非零走了一圈。
“紅牌弟子?不錯嘛。”那個人用手拿起陳非零的令牌。
“紅牌?”陳非零有點不解。
“差點忘了你新來的,喏,就這塊令牌。”那男子把自己腰間的令牌解下來——是與陳非零一樣的紅色令牌,“天闕的每個弟子都有的,按照黃,紅,金,紫分成四個等級,像你剛入門就是紅牌弟子已經很不錯啦。”
“哦……師兄,那那些人穿的衣服?”
“哦,那個啊,隻是規定每一個等級的弟子隻能穿那種顏色的衣服。”男子突然發起牢騷來,“你看,紅牌男弟子最慘了,隻能穿個娘不拉幾的紅色衣服,雖然沒有規定款式,但有哪個男弟子回去買各種各樣的紅衣服,還不如一起穿宗門發放的衣服,也不知道天闕的長老們怎麼想的,搞一個紅色的等級,再不濟換成綠色也好啊……”
“額……嗬嗬。”陳非零隻能尷尬地一笑——原來仙門中也有“庸俗”的人啊。
看到旁邊的師弟笑了一聲,男子這才停止了發牢騷:“對了,我叫亓官俊,你呢?”
“我叫陳非零。”陳非零忙回答道。
“陳非零……交個朋友怎麼樣?”亓官俊向陳非零伸出了手,笑得格外燦爛。
“好啊!師兄!”陳非零不假思索道——這位師兄看起來似乎是個很好的人呢。
陳非零話剛說出口,亓官俊便自來熟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剛入門,肯定需要像我這麼英俊瀟灑的師兄來帶你熟悉下環境!”
“英俊瀟灑……”陳非零不由得臉部微微抽搐,看來這師兄可不止一點脫線加自戀。
陳非零被他拉著走向崇曲峰,一路上亓官俊對著四周指指點點,向他介紹天闕的各個地方。雖然亓官俊話不著調,但口才還是很好的,沒有一絲猶豫,就將天闕的各個地方向陳非零講清楚了。
在他們旁邊時不時路過幾個弟子,他們看到亓官俊口若懸河的樣子,無一沒有輕蔑地笑了笑,然後就轉頭和自己的同伴聊別的去了。
“師兄,別的弟子都在看你……”
“別在意別人的眼光,他們那是嫉妒!懂嗎,嫉妒。”亓官俊說完便繼續介紹天闕,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那邊最高的那座樓閣是藏經閣,二長老管著那裏,我和你說啊,二長老手下的都是女弟子,並且個個都非常漂亮。誒,有沒有興趣讓我帶你去看看?”
“這就沒必要了吧,有點不好。”說著,陳非零的肚子“咕”了一聲——這時候都已經日上三竿了。
“額,不好意思啊,我光顧著說去了,都忘了你是來吃飯的。”亓官俊又開始嘮叨道,“我和你說啊,崇曲峰的菜和山下那些菜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特別是那裏的燒烤類,像什麼掛爐山雞,生烤麅肉都是一絕……”
道與規則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麼普通的一個早晨,以這麼簡單的方式。茫茫的宇宙浩瀚無際,原本這種相遇的幾率幾乎為零,可它就是發生了。命運的絲線會牽扯著無數人聚集在一起,少年們此刻還是掛著線的魚兒,在命運的長河中不由自主地被推向未來,而很快他們將碰到另一條魚兒。
棋盤已經開局,我們都是其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