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拋去大叔的陰影,林熠陷入了一種好像沉睡的狀態,而幻兒不再注意他,將星棺握在手裏,直勾勾的盯著。
“其實,我並不是他真正的靈魂,我隻是逃亡來到這兒的,因為受傷靈魂力很虛弱,沉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飄遊在宇宙之間,無意闖入了一個身體,我從沒想過還有可能被你喚醒……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幻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靈魂有些於心不忍,“……星棺的秘密你們終會知道,但不是現在。”
“我明白了,謝謝您。”歎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看著林熠,“隻是在糾結這家夥……也太好運了吧?”
“其實,好運和黴運也是說不定的。”靈魂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再一次集中思想,林熠信心滿滿,感覺到那細微的意識像虛無的水流一樣穿過了自己,這並不是他的目的,因為意識不可能穿過林熠自己的實體。
絲絲的藍光越聚越多,圍繞著某一個地方旋轉。
“好大阻力……”林熠皺了皺眉頭,自己的思想就是被阻於意識空間之外無法進入,“靈魂不是認可了麼?”
幻兒也聽到了他的話,完全褪去了小孩子的口氣,透過林熠的身體直接和靈魂說著,“那……他的靈魂……”
“為了我可以生存,我不得不讓他的靈魂沉睡,也可以說我替代了他靈魂的位置。”有些歉疚,靈魂對幻兒顯然比對林熠更關心,從剛才一直就沒有正眼看過他,而是注意著幻兒,“所以我和他的靈魂所應盡的職責並無不同。”
“小屁孩,別逆著意識,試著融入其中。”明白了靈魂的話,幻兒又提示林熠。
靈魂發出了聲不易察覺的苦笑,閉上眼睛,流星狀的意識流倏的變成了詭異而美麗的像符文一樣的東西。
“嗯?”突然的變化讓林熠愣了幾秒,恍然覺得那阻力更強了,“靠……怎麼會這樣?”
“都說了別逆著意識。”幻兒已經十分焦急,在他麵前目不轉睛的看他,小手緊緊攥著拳,“融入而不是抗拒懂麼?”
“……我試試看。”林熠遲疑了一會,照幻兒說的做了,瞬間覺得自己被推出了幾十米遠,實在不太適應,“我……好像被推出了好遠。”
“意識空間和這個空間不同,沒什麼的,繼續。”幻兒回道。
林熠調整了好一會,才控製住自己不去抗拒意識的阻力,原本的無盡黑暗漸漸演化出耀眼的藍光,越來越巨大。
緩慢的抬起手,再觸到意識時,林熠放空了一切,完全順應著意識流的運動,一些斷斷續續的梵唱衝進了他的腦子裏,這梵唱莫名的讓他感到心安。
咻——嗡——
轟鳴聲持續了很久,可是除了藍光林熠別的什麼也看不到,藍光圍繞的中心隱約比其他地方顏色要深許多,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意識忽的向四麵八方膨脹爆炸開去。
林熠的思想跟隨著這爆炸一起,膨脹到了難以想象的廣度,林熠感到藍色的意識充盈於經絡之中,意識空間猶如初生的宇宙,看似雜亂無章卻遵循著那未知的規律。
“我去……這次真的要瞎了……”眼前盡是爆裂的光芒,使勁揉著眼睛,猛甩甩頭,終於能看清點了,盯著自己的手,握了握拳,又鬆開,“成功了?”
“你覺得呢?”靈魂站立在他身後,笑的十分溫和,“你好,嗯……你是叫林熠是吧?”
“呃……嗯……”轉過身看到了他,林熠呆呆的回答,“大,大叔好……”
聽到聲音的時候,林熠接受不能。看到他的時候,林熠嚇了一跳。
烏黑的頭發很長,劉海故意將右眼遮的嚴嚴實實,不過不用看他右眼,林熠就能想象到劉海下的樣子了,因為,一道醒目的傷疤自他的右眼處斜劃過臉龐,一直到頸項被衣物遮住,衣物之下不知道還有多長的傷。
“知不知道一直盯著別人的傷口很不禮貌的?”沒有任何異樣,甚至大方的提醒道。
“啊,抱歉……”倒是緊林熠緊張的別過頭。
“沒事,伸出手來。”靈魂上前一步,將手舉到了林熠麵前,“締結契約——這是建立意識空間的最後一步。”
“嗯。”說著,也把手覆到他的手上,腳下的虛空以兩人為中心蕩起了規律的漣漪狀波紋,波紋所經之處,原本雜亂的藍光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些事,我隻和你說。”靈魂的聲音多了份嚴肅,“別告訴幻兒。”
“……好,你說。”
“……你知道她在這個世界有多危險麼?”他強調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危險”。
“你是說,這個宇宙?”經過了多年曆練,林熠對“世界”這個詞的認識也放的很寬了,他的話讓林熠有了一個疑問,“你的意思是……她不是這個宇宙的人?”
“我隻能說是。”靈魂不否認,也不願多說,“保護好她。”
“保護她?她保護我還差不多吧?……”想想她平時彪悍的樣子,林熠不由得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