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問接過戒指看了看,這是一枚做工十分精致的黃金戒指,沒有什麼特別的。眾人圍過來齊齊的跪了下來。這倒讓李問有些不好意思。“董雲騰呢?”李問突然吼道。此時人們才反應了過來。光注意鳳戒了,忘卻了董雲騰的蹤跡。眾人忙追進了竹樓,可是翻遍竹樓也不見董雲騰的半點蹤跡。
“好狡猾的董雲騰”柳木風悻悻的說道。其實大家心裏此時都有些著急,李問抱著老父親的屍體放聲痛哭,自己從小在十六號胡同打架鬥毆,沒少給老父親惹事,可是每一次老父親都是紅著臉領著自己笑嗬嗬的給別人賠禮道歉。有時麵對鄰居的惡語相向,老父親隻是紅著臉默不作聲。為了自己,父親受了太多的委屈。麵對明知道沒有血緣關係的李問,老父親尚且這樣的容忍,實在讓李問感動不已。
“問,”柏天成走了過來:“好孩子,別哭了,現在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還不是悲傷的時候。死了這麼多人,董祥又不知去向,我們應該趕緊離開這裏,如果不快來了我們脫身就有些麻煩。”
“是啊,問,我們先離開這裏,先讓柏大叔入土為安,然後我們再從長計議,一定要董祥為柏大叔抵命不可。”藍汐也勸道。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說讓李問止住了悲傷。他淚眼朦朧的望著柏天成:“柏大叔,我們現在該去哪裏?”
柏天成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淚,看了看藍汐和柳木風道:“既然董祥是幽冥殿的人,那麼恐怕翠柳莊和宜春苑就危險了,你們兩個別耽擱了,包括依秋樓主也抓緊趕回去收拾一下,集合人中趁著天黑馬上轉移。”
柳木風道:“柏兄,我們本就是暗中活動,雖是都可以撤離,隻是現在我們沒有一個安全的去處,我們該向什麼地方轉移呢?唉!都怪我錯看了人啊,董祥是我最為倚重的心腹。我天春閣所有的秘密所在他都知道。還連累了萬花園和宜春苑,兩位妹妹,愚兄實在是萬分的慚愧。”說著,柳木風深深的向藍汐和李依秋深深的鞠了一躬。
藍汐和李依秋忙回禮道:“這也不能怪柳兄,是董祥太過狡猾了,再說了,我們都是十幾年前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這點損失不算什麼。不過我們眼下去哪確實是個問題。”眾人麵麵相覷,確實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畢竟現在和春宮總人口加起來不下千人,能找一個容納一千多人還不被官府發現的地方實在是困難。李問看大家都沒什麼太好的地方,開口道:“眾位叔叔、阿姨,我記得幾年前,我和幾位朋友在此地四十多裏的南山坳之中有一座廢棄的兵營。據說是先皇憲宗時期訓練新兵的地方。後來財政緊缺就廢棄掉了,距現在恐怕有一百多年了。這處兵營十分隱蔽,也很少有人,雖說距離江陵城不到百裏,但是由於四周都是丘陵,所以很少有人居住。如果實在沒有地方,我看我們可以在那座廢棄的兵營中暫時安身。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眾人聽李問這樣說,都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柏天成道:“少宮主,兵營乃是國家重地,你確定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嗎?”
“柏叔叔,我確定無人知道,我們也是在追趕麋鹿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四周都被山林擋著,人跡罕至。”
“好,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去那,三位迅速趕回去,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一把火燒了,免得留下痕跡。迅速行動吧,我們帶著現有的人先行去兵營,明天正午我們在兵營會和。”柏天成對柳木風等人吩咐道。
“是,我等立刻去辦。”柏天成一發話,柳木風、藍汐、李依秋迅速答應。看來這柏天成在倚夢和春宮的地位確實不一般。從這個細微的表現也可以看得出來十多年前柏天成確實是倚夢和春宮出了宮主之外最有權威的人吧。
藍汐、李依秋、柳木風帶了幾名心腹匆匆的離開了,李問將吳夢䇋叫到身邊悄悄地囑咐了幾句,吳夢䇋也緊跟著藍汐去了。眾人對這兩個小年輕的舉動也是看在眼裏,隻是嘴上沒說,年輕男女之間的事情,作為過來人,大家都懂。
四十多裏之外的南山坳廢棄兵營,雖說廢棄了一百多年了,但是整個營盤保持的十分完好。由於是丘陵地帶,所以有很多的藏兵洞。四周都是茂密的灌木叢,確實十分的隱蔽。當眾人來到南山坳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柏天成吩咐眾人迅速地收拾好了地方。柏天成環顧了一下四周,見這座兵營恐怕能夠容納三五萬人,整個兵營的防禦性措施也做的十分的完備,隻是有一些木質的防禦工事有些腐敗,稍稍修繕一下就可以,南邊隱蔽的山腳下依山修建了一座大殿,應該是當時領軍的將軍的帥廳。上麵巨大的岩石為這座帥廳遮風擋雨,除了積滿了灰塵,其他的設施保存的基本完好。柏天成命人將帥府打掃幹淨,請李問進入了帥廳。柏天成邊走邊說道:“我聽玉宮主說過,當年前唐憲宗皇帝為了鎮壓各地藩鎮割據,在各地都秘密的駐軍,防止藩鎮叛亂,後來憲宗皇帝駕崩後,新皇不想將錢浪費在這上麵,這些駐軍就紛紛的撤回了,現在看來這個地方就是當時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