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和我的情況很相似啊,”於連搭著老唐的肩走在教學樓前的石板路上,一路聊著剛剛的氣味與鈴聲的話題,“可你卻沒有異眼,難道這和劊子手沒有關係,而是扯到另一個層次?”“嗯,”老唐含糊了一下,接著問道,“我一直不太明白,你口中的劊子手到底是什麼人。”“劊子手是一種反社會的擁有不明力量的人群,和異眼者是對立勢力,能吸收普通人頭頂的獸的顏色,額,應該是指靈魂吧。”於連語無倫次地解釋了一番。說實在的,於連對劊子手的了解是微乎其微的,他隻知道學校裏有劊子手,而且他們可以隱藏自己的身份,讓於連的處境陷入被動,於連現在能幹的就是遠離那些藏匿獸的神秘人並且捕風捉影,收集證據。
老唐聽到這樣的解釋,似乎還沒聽太明白,他隻是默默地朝前挪著步,心中也在慢慢揣摩於連的話語。
途徑車庫口,於連朝車庫內的名人牆瞟了一眼,赫然坐著兩位綠軍衣的大漢,一位在劃著手機看短視頻,一位在邊勒腰帶,邊抽煙看天際。
“哇,混子教官!偷偷跑這乘涼!”於連登時就壞笑著喊出來了。
李教官循聲望去,就看見兩個黑烏烏的大影子擋住了門口的光線。李教官嘬一口煙,風輕雲淡地說道:“五點開始訓練,現在是休息時間啦。”“若哥,現在已經五十三了。”旁邊坐著的十班教官指指自己的手機提醒道。“咳咳,別拆我台好吧,”李教官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回複道,“行了行了,咱走,你們兩個也趕緊回去哈。”
於連和老唐扭頭就走,邊走還邊說著呢:“怪不得下午那麼清閑,原來是這李教官被揭露了混子本色呀,哈哈哈。”
等他倆的聲音在車庫裏消失的無影無蹤時,李教官發話了:“哎,你說現在的高中生嘴咋這麼欠。咱帶的上一屆軍訓學生也不這樣啊,說咱混子。”“嘖,”另一個教官收起手機譏諷道,“你幾年前還不一樣的,天天嬉皮笑臉的。”“你以前也還不一樣的,你還有臉說我了還。”李教官氣勢不輸地懟回去。此話說完,卻無人發話,頓時空氣都似凝固上了一層冰霜。緊接著出現的便是兩位大漢的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車庫裏。
“於連呢?”一雙肥腿子出現在了熊淇的眼前。熊淇懶得抬頭,便聽聲辨認這個腿子的主人:“沒錯,就是豬。”咳咳。“不是,你問我是幾個意思,我怎麼知道他的位置,你當我北鬥定位啊,自己找去。”熊淇皺眉抬眼,對著張曉佳凶道。
張曉佳顯然被這一套連招給打蒙了。陳誓驁沒等張曉佳做出行動便半蹲下身子,犀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熊淇:“於連在哪?”熊淇盯著這雙漂亮的眼瞳,有些小小的震驚,但她沒有動搖,隻是假裝淡定地說道:“你哪位,你怎麼會覺得我知道呢?”“我的東西被他撿到了。”陳誓驁顯然沒把熊淇的問題放在心上。“你的東西現在在我手上。”呂杭從後麵跟上來,手裏握著一枚黑色皇後,略帶敵意地喊道。“你這個,可不是我的。”陳誓驁終於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過顯然是一種譏笑,對於呂杭的小把戲的一種嘲諷。“不管是不是你的,能用就拿上立馬走人。”呂杭冷哼一聲。“我立馬走人?”陳誓驁輕覷地看了呂杭一眼,卻是囂張一句,“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趕我走了?”忽地,呂杭看見她的眼眸刹那間變得紫紅起來,但旁人卻看不見,隻認為這是兩個中二病在互相叫板。“這裏不方便談,跟我來吧。”呂杭攥了攥拳頭,微笑道。
“那如果獸的色彩指代靈魂,那麼劊子手把靈魂抽幹了會怎樣?”老唐皺著眉詢問著。“啊這。”於連其實也不知道,上次沒問卓老頭子這個問題。“也許會......”於連努力猜想著,在腦中尋覓著可靠的答案。
“會慢慢地死去。”二人剛走進樹蔭口,身後卻突兀地出現了一道人影。
“誰?”二人皆回眸,異口同聲道。
“不重要了,”二人眼前站著一位眉目清秀的矮小少女,她一手插兜,一手握著一隻大大的毛筆,她背對著側臉瞥著他們,冷酷地說著,“以後你們會知道的。不過現在嘛......”少女扭過頭去,賣了個關子。
“你們得先活過我的筆下。”少女眼裏閃過橙黃色的電光。
再轉過身去,卻發覺二人早已消失無蹤。
“哎,怎麼不聽人把話說完啊!”少女頓時放下中二架子,氣鼓鼓地說道。
“於連,咱這樣真的好嗎?”老唐隨著於連跑入人群,摳著腦袋問道。
“她都說不重要了,還有‘不過’的轉折介詞,肯定是來gank的,三十六計,溜為上上計;你也別太期待她接下來的話,命運本就是喜憂並存的,現在不知道也許更好呢。”於連扮演了一把大哲學家,把老唐的大腦給洗了個大概。
於連側過臉,擺出一副嚴肅表情:“她頭頂的獸,就是中午狼虎象之一的象,看來真是來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