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刑律司也接到過投訴，不過都是什麼被掌摑、罰跪、罰抄寫之類，加上那所學校本來也不招他者女孩，都隻被定性為民事案件就處理了。”學姐在任務室，大概是剛把桌上一堆報告清理完，又來了份調查申請，自然有些鬱悶。
“那這次怎麼就決定派功曹出動了？”陸透伸了個懶腰，看來又是剛睡醒。
“有個女孩，早年畢業的，前幾天，臨大婚時，留下一本二百七十幾頁的，懸梁自縊。”學姐舉著本小書，封麵是很可愛的小羊吃草圖，頂上大書“範詩奇的夢幻花園”幾個大字。
“文學性上講，也就是空有華麗辭藻罷了，不過如果是真事的話”，學姐的聲音少見地冷酷，“總歸應當查一查。”
“那有沒有其他的線索，這種事情還是要求穩的吧。”這時候就由草哥擔任緩衝，請學姐保持領導者的冷靜了。
“那所晨星女中，的確也算本區名校了，大部分生源算是各大家的閨秀，也有不少品學兼優的小家碧玉，通過很嚴苛的考試被吸納進去，所以這種學校裏發生什麼小團體欺淩案，倒也不稀奇”，學姐歎了口氣，拿出一個夾子，“這是以前的投訴信，越是出身普通人家的女兒，越是會被父母告知，什麼能去名校不容易，珍惜機會之類，所以人在校內時從不敢發聲，到畢業後，再給刑律司交材料，往往也取證困難了。”
“所以這次，不僅僅是小女生大戰了？”草哥聽出了些端倪，率先開口。
“如果屬實的話，就是多人被性侵了。”
“但那樣子的話，也未必要功曹出手吧，本地官吏也可以，所以……”草哥看著學姐，卻終於什麼也沒多問。
“正好啊，我查了下那附近的地邪鈴，有幾個時間段的確會報警，想來就是部分走讀生的怨氣了，要是住校生那邊的怨氣更大的話，保不定鬧出什麼大事件呢，畢竟當初設鈴鐺的時候，人家學校不許我們進去，萬一學校裏真有什麼鬼呢。”陸透突然大大咧咧地打著圓場。
學姐緊繃的眉頭緩了緩，“所以說啊，小陸，這次也要派臥底。”
“學姐，你的意思是，白樺和白櫻都沒什麼經驗，你的年齡又太……咳咳，不像女學生啊？”
白樺臉上有些不悅，說自己畢竟經過了考試才當上的功曹，現在這是性別歧視。
“不是啦，你們女孩子幹這種事情的臥底，不合適啊。”
“哦——去女校怎麼不合適了？”白樺有些哭笑不得。
“要在那種場景下調查取證啊，就是要抓人贓俱獲的場景，你們女孩子事後會被說閑話吧，學姐又是，裝女學生太……裝女教員太年輕。”陸透又比劃又做鬼臉居然沒把學姐逼瘋，“所以正好我和阿鋅了，加個異形咒？”
“探查權限包括二級精神幹擾，所以小陸你留個長點的頭發就可以，七天，要是七天沒查到問題，就可以給淩家交待了。”
“青珪學姐，你認識那位，自縊的姐姐？”所有人走後，陸透輕聲問學姐。
“你發現了？”學姐有點悲傷的笑了笑。
“那本書上寫的是筆名，而且這種申請，通常不會記錄家屬姓名的。”
“挺無聊的，對吧，身為功曹，自詡頗有刑偵技能，卻不知道發小經曆過這種事情。”
“彼此彼此啊學姐，你忘了我也認識那麼一位……”
“果然，哪裏的都一樣啊。”
“抓一個就少一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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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透和陳鋅都先被轉入十七歲的“步搖班”，因為這個班的沈衝老師“至少看著像個男的，普通人類，但絕對是男扮女裝”。
其實陳鋅還是覺得這個五十歲大媽……算了，陸透從沒仔細講過“看”的方法，隻是籠統說了些要點，學姐和草哥又都很相信他的能力。
“我叫劉飛鳥。”陸透甩了甩生發劑長出的長頭發，兩隻棕褐色的大眼睛閃閃發光。
“我叫陳湘。”陳鋅也換了個假名，猛然覺得這個名字比原本的名字更順口。
上午的課程倒還好，畢竟兩人入學時間快到中午了，隻需要在上一小段完全不費腦子的“女德”課，內容就是要對教員的一切問話答“是”就可以，不過有道直接向陳鋅發問的陷阱題，“新來的阿湘同學”差點答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