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惠水,實際上分別是四個人的名字,一個叫恩,一個叫惠,是兩個男人。另外兩位是女人,一位叫情,一位自然就叫水了。
叫恩和叫惠的人,這兩人都是我曾經非常要好的朋友。和他倆相識,並非機緣巧合,而是命運的一種安排,既恩又惠,能不是命運。要不然,偏偏有了恩,也便有了惠,恩惠結合,造就了我們一段永久難忘的緣分。
那一年夏日裏,我從新疆回調到寧夏賀蘭山某部,年紀輕輕的我,一個人獨創天下,加上人生地不熟,心裏多少有了一些不安。在不安中壓抑了自己一些真實,在別人眼裏不僅顯出了一種孤單,彰顯了一種單純,也富含了那種可憐兮兮地神色。言語很少,又不願與別人爭個你高我低的,完全給別人的思想裏深深地打上了老實本分的烙印。
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緊張而正規的部隊生活後,我的情感隨著對周圍環境的熟悉而不斷豐富起來,卻僅僅體現於內心之中,很少把真實的自己完全展現出來。於是,輪訓隊裏那個叫新良的事務長狠狠地剌了我一句,仍然說我靦腆,不象個男子漢,沒有日狼日虎的勁頭,憑這種樣子,說我最多也就幹個正連到了頭。
當然我被新良事務長的話深深地有所刺痛,但卻從內心相反有了種感激。他之所以能這樣刺我,畢竟是我的老鄉,又把我真切地想當作知心的小兄弟看待,別人是不會輕易這麼說的。僅僅這一句話,反倒讓他激起了我的工作幹勁,於是在暗自感激他的那句話的過程中我下了決心,非要幹出點名堂讓他看。世事造人,誰知道賀蘭山中短短幾個月的集訓生活中,我的成績就有了些凸顯。輪訓隊生活結束之後,我被分配到了該團八連,誰知道那個叫新良的事務長也調到了八連,仍然任事務長,也算機緣巧合。一年過後,我便任了三機炮連連的副連長。見了新良事務長,他立馬有點不好意思,過快過早地紅了自己的臉,樣子更加顯得比過去的我更加有些靦腆。過了一年時間,我又回到了八連,卻成了該連的政治指導員。新良事務長這次表現很大方,不再那麼靦腆,卻為我豎起了大拇指後,隻說了兩個字“佩服”,我隨口回了他一句“多虧你的那句話”。相反的是,僅僅又是我的一句感謝話,讓他的臉色變得通紅,弄得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從輪訓隊剛分到八連的時候,恩是一班長,惠是五班長,我是一排長。由於工作的原因,也是由於我們有共同的情趣和愛好,他倆和新良事務長便都成了我最為要好的朋友。因為有曆史的見證,更有我這個最要好的朋友的見證,我們的生活無形中以新良事務長為紐帶,緊緊地將我們的情感凝聚在一起。畢竟新良事務長年長,已經結了婚,在不太多的言語中,老大哥的他多多少少給了我們三人生活中的經常性指點,單就談情說愛的生活經驗,正因新良事務長的不斷傳承,我們也便積累了不少經驗。
特別那年夏日,當我們幾個人剛走到一起不久的時候,天降了一次雹,從夏日的白楊樹上打落了一地即將要睡覺了的麻雀,這些麻雀成了很多人口中的一種美味。我是從來沒吃過麻雀的人,新良事務長和恩和惠也撿了許多。在吃麻雀過程中,因為南北方的差距影響,我們曾經因此而發生了許多分歧,不會吃也不敢吃的我很執著,就是堅持不吃,新良事務長又用同樣的話剮了我一下。於是,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男子漢的氣質,閉上了眼睛用筷子夾了一塊塞了嘴裏。也許是一種心裏作用,腸胃立時有了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周身極不舒服,頃刻間起了一身的紅疙瘩。新良事務長又笑說我膽子小,弄得我的臉色一陣陣地燒燙。恩卻不斷鼓勵我,惠更有意思,息了燈在黑暗中讓我當作雞肉吃,但我還是苦於心裏作用沒吃,身上的紅疙瘩更多了些。在想著法子讓我吃的過程中,你一言我一句,我們之間那種真正的戰友感情逐漸得到了升華,內心中有了那種兄弟般親近的情誼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