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慘淡月光籠罩著這片奇異的地域,仿如給這片大地平增一份神秘,四周靜謐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而有時,鬼怪的身影若隱若現,與那時不時響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粗壯參天的詭異植物,奔騰呼嘯而過,卻又沒有任何流水聲的河水,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不同尋常。
如果從無盡高空俯視這片土地,你會發現,這是一塊與世隔絕的大地。四周是無盡的虛空,一條不知源頭,黃褐色的河流貫穿而過,將這片土地一分為二。
一條幽靜,好似永遠沒有盡頭的青石板古道上,隱隱約約有兩道身影,若是仔細觀察,又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白兄,咱倆是多久沒有出公差了?”說話的是一身黑袍的麵善中年男子。
“抱歉,黑兄,不記得了。隻記得最後一次出差公幹,好像是七萬年前,還是十萬年前?若非這次那位顯聖,我還在紅塵中苦苦曆練,可憐我那剛過門三天的小媳婦,我對她是真心的,怎能忍心就如此拋下她?”隱約可見,黑袍男子身旁有一位穿著打扮較為時髦的年輕男子,邁著不丁不八兼不緊不慢,悠然自得。
“放屁,白話嘮你那是紅塵曆練?你那叫遊戲人間。隔幾十年換個身份重新生活,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講的那位女子,應該是你第四千八百七十二位真愛吧?還有白話嘮,你認真點可好?這趟出的公差,是那位大人指定咱們兄弟倆,能否把行頭穿好?”
仔細一看,年輕男子的穿著。下身寬大無比的沙灘褲,上身白色T恤衫上印著一個很可愛的年輕女孩,應該是時髦男子口中的真愛無疑了,腳上還有穿著一雙花裏胡哨的拖鞋。
“黑木頭,都說多少遍了,不許叫我白話嘮。按現代人的說法,你想說的是職業道德吧?抱歉,讓你失望了,這東西我沒有。死黑鬼,死文盲,活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到發黴。還有你居然用天眼神通偷窺我的隱私,還有人權嗎?還有王法?你以為我想呀?我與我那可憐的媳婦兒正享受陽光沙灘度蜜月兼享受美好人生的時刻,那位大老板直接從我心靈顯聖,開始布置任務。幸虧還沒有開始造小人,否則怕是要有幾萬年的心理陰影。造小人你懂嗎?算了算了,你這可憐的黑木頭哪裏懂這個,長期得不到異性的關愛,導致心理極度扭曲的爛木頭,你隻會修煉修煉修煉,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把腦子也練成全是肌肉。話說那位也太不人道了,也不知道提前通知,害我如此匆忙。呃,不對,那位大老板本來就不是人,甚至沒有思想,行事全憑天道本能。”
“白話嘮,你說這次那位大人直接在咱哥倆心靈顯聖來布置任務,這次的生魂有何特別之處?”黑袍男子小心翼翼的保護懷中的魂珠,不受冥月影響轉化。
從魂珠中,能隱約可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安詳的懸浮在珠子內部。無數功德金光由內至外,將本是灰白色的魂珠,映襯的宛如明珠一般,好似夜空中的一盞明燈。
“黑木頭,我哪裏知道,自從十萬年前,那位大老板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邀請某個高人在冥土大地,開發了一套自動轉生係統,十閻君,老牛老馬,包括咱哥倆,還有無數的小鬼差都失業了。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了自己的世間旅行計劃,世間如此美好,多姿多彩,死黑鬼你卻一直呆在冥土修行,真是白瞎了這數十年。”
時髦的年輕男子,依舊邁著不丁不八兼不緊不慢的步子,仿若自家後院散步般的。
“白話嘮,這麼說來,隻能到地方了再請位閻君,一起參詳這件差事的特別之處吧,我有預感,這樁公差不簡單。”相對時髦男子,黑袍的麵善男子走路閑的端莊穩重,就是有些匆忙。
“是了是了,死黑鬼,趕緊的,完成任務我還繼續找我那可憐的小媳婦,年紀輕輕差點就守了活寡,我真是命苦哇,工作了幾十萬年,好不容易熬到退休,才休息了十萬年不到,又被黑心大老板征了壯丁。”
還是是那條幽深青石板古道,月色慘淡,景物依舊,卻也不見那二人蹤影。沒有腳印,沒有任何氣息的殘留,仿佛這二人從未在此地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