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內爾看著蘇珊溫柔的目光,竟然生出了一種自己麵前的這個年輕女子是一個慈祥的老者的錯覺,他定了定神,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對不起,主祭大人,我似乎失態了。”
蘇珊微笑著搖了搖頭。
出乎萊昂內爾意料的是,蘇珊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萊昂內爾眼前並將手輕輕放在依舊坐在位子上有點愣住的野蠻人王子的頭頂上。
然後他看著這個背光的黑影突然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光膜般散發出金色的柔光,萊昂內爾甚至不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位神祗還是依舊是剛才那個少女。
“我聽到了你心中的呐喊也感覺到了野蠻人高原上人民的絕望,我答應你,榮耀之主的祭祀很快就將去到需要他們的人們身邊。萊昂內爾。柯南,做好準備吧,在我去到野蠻人高原的那一天,同時是你宣誓效忠的榮耀之主努爾的時候。”
宣誓效忠榮耀之主?萊昂內爾思考著蘇珊的要求。
這位主祭是一名高貴且智慧的人物,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以正式且有官方支持的方式進入野蠻人高原,她要求萊昂內爾作出選擇。
耶什還是努爾,卡爾馬還是努爾。
都要選擇其一。
她不希望萊昂內爾給自己留後路,否則她不會讓她的祭祀冒險,她需要讓教國與巴爾迪瓦還有超強主神卡爾馬的對立變得有意義。
萊昂內爾有些躊躇不定,他確實希望引進榮耀之主,但是他卻從沒想過自己成為努爾的信徒,雖然有時候他確實想過為自己尋找一種精神上的依靠。
在父親病倒後,他已經代替父親撐起了整個野蠻人高原長達10年,這十年讓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也變得小心翼翼,保守,他有大量的對手,他的弟弟就是其中一個,他疲憊不堪。
隻是這並不能作為萊昂內爾成為努爾信徒的理由,他明白自己作為野蠻人高原現在的操舵者,他的直接表態影響太廣。
卡爾馬?萊昂內爾同樣沒有信仰過他,或者說萊昂內爾早在看到餓殍遍地的原野後認識到,這個神性嗜殺的神祗並不是野蠻人需要的救贖,他不再將卡爾馬選擇作為自己心靈的庇護所,十年來他隻堅持自己的信念,那就是富足起來。
他的弟弟和他有著相同的信念,但是兩人選擇的手段不同,萊昂內爾是妥協與附屬,他的弟弟巴斯則是徹頭徹尾的暴力。
萊昂內爾並不會真正的信仰努爾,至少在現在不會。
他會讓一切都秘密進行,讓努爾的祭祀在野蠻人高原自由傳教,隻需要不長的時間所有人都會知道努爾是否是野蠻人需要的神祗。
他隻需要保證努爾的祭祀不被卡爾馬的信徒攻擊即可。
也許哪天自己也許真的會成為努爾的信徒,那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讓他一開始就宣誓?
這顯然有些強人所難,但是站在對方的立場這個要求又不能說過於苛刻。
“起來吧,萊昂內爾。”
蘇珊也許是看出了萊昂內爾的躊躇,她並沒有讓他現在就作出決定。
萊昂內爾看了一眼坐回位置的蘇珊。
這樣的一個女祭司,在野蠻人高原從未出現過,不隻是現在,就連他爺爺那鼎盛的過去也從未聽過,她美的令人瞠目結舌,她的聲音彷如天音,每一個詞彙都像神諭般敲震你的心靈,讓你無法去拒絕,去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