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狂化的野蠻人,也許最後能活下來的不超過一成。
為了自己的信仰與領袖,又是多少生命燃盡在瘟疫平原之上。
凱利順著山道往上疾馳著,他抬頭看著山頂的應許之碑,心中默默祈禱到。
應許之神,您的光芒何時才能真正來到阿。
——————————————————————————————————
山頂上滿是痛苦的呻吟聲。
祭壇的廣場上躺滿了傷員,其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是依靠著榮耀之觸勉強支撐生命的戰士。
班伯特看著那個走來走去治愈著傷員的女子,她原本華麗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連她美至極致的臉龐也同樣變得髒兮兮。
班伯特並不是一個善於治愈傷痛,傾聽信徒祈禱的主教。
他的實力體現在他的天賦,還有與宗教武裝的契合度上。
大家稱這個年輕的紅衣主教有著一顆騎士的心。
朝聖騎士團作為一個負責朝聖之路安全的騎士團,祭祀的數量並不算少,但是麵對如此多的傷員,連這些來自巴爾迪瓦的祭祀都有些力不從心。
最終能從突圍中撤退回來的朝聖騎士隻有100人,其中有超過60個已經是失去意識被同伴強行扛過來的。
野蠻人方麵,除了狂戰士衛隊編製依舊完整外,野蠻人戰士的數量不到1500人。
格蘭蒂亞之鷹與所羅門盾牌能繼續戰鬥的不到五成,丟棄了所有輜重與馬匹,可以說這讓眾人連固守都變得底氣不足。
而那些獨角戰士和守夜人雇傭軍在昨夜的突圍中倒是未有多大傷亡,畢竟它們一直處在核心部,聖殿騎士也是一樣。
而現在呢?
班伯特看見一隻巨大的雄鷹德魯伊,他一邊的爪子提著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戰士,他的脊背上除了他的戰友外還另外背著一個野蠻人戰士。
看得出來那個雄鷹德魯伊已經十分的疲憊,而從他背上跳下的那個空氣將軍在落地的時候竟然也微微踉蹌了一下。
整整一天,從天亮開始到現在整整一天的時間裏這個空騎將軍還有那些獨角步兵,雇傭兵,聖殿騎士還有狂戰士們在不到2公裏的山道上與瘋了一般攻擊的強盜們浴血奮戰。
需要這麼攻擊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真正的援軍必定已經快到了。
而班伯特不覺得本方真的能支撐到那時候。
連那個空騎兵將軍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克裏福斯腹部中了一劍傷口深及內髒,那是一個高階鬥者對他的偷襲。
萊昂內爾王子腿部中箭,箭帶劇毒,如果不是蘇珊主祭的治療,野蠻人王子也許撐不過今夜。
班伯特看著納蘭繞開傷員走到了萊昂內爾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野蠻人王子很驚訝的看著納蘭。
納蘭點了點頭然後又轉身向著班伯特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亞瑟主教,敵人已經逼近山頂祭壇,很快就會殺上來。到時候我會與敵人的空騎兵糾纏,盡量殺傷對手,好在他們的空騎兵數量很少。請注意聽我的號令,到時候雄鷹德魯伊希爾迪斯會載著您,萊昂內爾王子還有蘇珊主祭突圍。”
班伯特聽完與萊昂內爾一般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英俊的男子:“納蘭將軍,那您呢?”
納蘭笑著搖了搖頭:“亞瑟主教,如果再加上我,希爾迪斯是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突圍的。作為神選之英雄,這是我應該做的選擇,不是嗎?而且請您放心,就算是千軍萬馬圍困著我,我也有我的辦法逃脫。”
班伯特沒有說話,他深深的看著這個男子。
“亞瑟主教,請您答應我,如果成功突圍請必定將蘇珊主祭送往米蘭港,我會去那與她彙合。”
說完納蘭同樣注視著班伯特。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如此保護我?我與你們的立場難道不是對立的嗎?”
班伯特還沒說完就看見納蘭微微的搖了搖頭:“亞瑟主教,如果您死了,那這片土地與土地上的人民將重新落入地獄,而萊昂內爾王子也是一樣,誰也不願意在看到一次野蠻人瘟疫。您應該也看出來了,這片應許之地原本就是父神努爾賜予遠古精靈的,這種應許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承諾,但是對於其它人來說也許什麼都不是。秩序之神要在這裏建立新的教區傳教,我們的立場雖然不見得會歡迎,但是也並不排斥。如果您能獲救並最終成功成立教區,希望您能真正的為了這片土地上的人考慮,帶他們走出貧苦與戰爭,保護他們不再受到欺淩。”
年輕的紅衣主教顯然受到了感動,他歎了一口氣,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納蘭欠身行禮後又轉身走了回去。
班伯特看了一眼那個依舊在四處照顧著傷員的絕美主祭,想到昨夜自己竟然想到了那樣對她,心中的羞愧讓他抬不起頭。
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將手伸進了主教長袍的口袋裏,那裏有他的老師科隆教區主教雨果。奧斯曼在臨行前交給他的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