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聖……你現在已經不是司主了吧?也是,靈洲島上私自將我七姐放走,引出這麼大的禍端,不可能不被昆侖處罰,被降職到閑散部門了?嘖嘖嘖。”
“我犯下大錯,當然該罰,如果不是神聖垂憐,我已經自刎在太玄司。”
“抱歉啊,聽到你的不幸,我竟然有種高興的感覺。”
“沒事,你也隻能高興這麼一會兒了。”
“嗬。”敖東來露出冷諷之色,譏嘲道:
“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麵前翹起尾巴?”
張清聖沒有任何被激怒的反應,隻是用平靜的語氣接著道:
“東來兄,你誤會了,我知你不會因為囚於無間大獄而自憐自哀,讓你心情不再美妙的……是這個東西。”
張清聖說著,拋給敖東來一個有些弧度的圓錐狀事物,敖東來拿在手裏,仔細打量幾眼,笑道:
“嗬,異族的犬齒。”
“糾正一下,是某位血族女性的犬齒,至於她是誰……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海洛伊絲啊,嘖,張清聖,可憐啊,你居然墮落到用女人威脅我。”敖東來嘴角笑容不變:
“我跟海洛伊絲確實行了周公之禮,我對她也確實有些感情,但這份情誼絕然沒有大到讓我失去冷靜的程度,想用她來威脅我,你是白費功夫……”
“你還是誤會了,東來兄,這個東西並不是把柄,而是遺物。”
“你說……什麼?”
“海洛伊絲,那個血族女人一直守在你的寢宮前,戰盡最後一滴血,最後被蜀山的光明劍燒成碳灰,隻留下這根血族的本命犬齒。”
敖東來閉上眼睛,嘖了一聲,有些玩味道:
“入戲太深了啊,這個女人。”
“這犬齒送給你吧,無間獄荒蕪到極致,日夜與這東西做伴,也不至於被無盡的時間磨滅神智。”
“多謝。”敖東來嬉皮笑臉地回道,把犬齒隨意塞進口袋裏。
二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到了傳送陣前,敖東來跟著張清聖上去,眼前一花,呼吸間就到了一處荒野上。
荒野中,站著一個被束住雙手的女人。
敖東來看到這人,竟然出現一瞬間的恍惚:
“海洛伊絲……”他話隻說到一半,陡然意識到什麼,馬上閉嘴。
可為時已晚,張清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他一掐法決,海洛伊絲又被傳送到某處空間中。
荒蕪的曠野上,依然是張清聖和敖東來兩人。
“你知道麼,東來兄,對於智慧生命來說,喜悅比悲傷更難掩飾。”
敖東來默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即使沒有鏡子,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情,那一定是從眼中迸射出的歡喜、青筋也會彈起、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眉心發抖……
那是由衷的喜悅,經過張清聖的兩次試探後,神經疲憊到極致、猛一見到心愛之人,再也抑製不住的失而複得的歡喜!
敖東來知道,自己的弱點已經被找到,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無所顧忌,張清聖會用這個弱點從自己口中套出什麼、得到什麼?
他不敢想象,隻是一顆心沉入穀底,再也不複一開始的從容。
“厲害啊……清聖兄。”
“沒什麼,吃了那麼大一個虧,總要學會點什麼才行。”
來而不往非禮也,敖東來利用張清聖對蕭飛羽的兄弟之情布下陷阱,抓住張清聖心靈蒙塵的一瞬間,將神運種子送出去;張清聖也能在未來,用海洛伊絲迫使敖東來做出或說出什麼東西,將龍族崛起的勢頭生生打斷!
畢竟,他現在負責編撰龍族曆史、可操作的空間太大。
張清聖想到這裏,默默地在心中歎息一聲。
這次要不是神主出手,問題就真的大了……
……
……
某顆比世界還大的巨樹下,許易睜開眼睛,對著旁邊的女媧笑道:
“龍族的事情,由有我們來收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