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從犬首怪物茂密的毛發中陸續飛出幾十隻大型黑色昆蟲,昆蟲無一例外朝笛笛飛去,好在這些蟲子並不具備攻擊手段,僅能做到圍繞盤旋罷了,造成不了什麼傷害,笛笛一揮手就能切死一片飛蟲,殘骸粉碎落下。
但是,怪物的身體像是一個蟲巢,愈來愈多的黑色昆蟲從體表飛出,不多時,它們遍布夜空,黑壓壓的一片翅膀震動的嗡嗡聲令人頭疼。笛笛被成群結隊的蟲子團團包圍,數量多得殺不過來了,最終被困在蟲子形成一個黑球狀中。
“安吉,黑蟲數量好多,笛笛被包圍了。”
“原來如此,難怪能在這麼多年來隱藏蹤跡,不被發現。是與這些蟲子共生了嗎。”
“與這些蟲子?”
“對,隱藏於地下時,依靠蟲子為它覓來的少量食物來維持生命,從而減少到地表覓食的次數。”
我想起了,現在空中的黑色昆蟲就是先前在誘餌魚上的昆蟲!笛笛該怎麼辦呢……
哦!糟糕!
“笛笛!小心啊!”我喊道。笛笛被黑色蟲子包圍遮擋了視野,未能看見怪物已經高舉手臂朝她拍去了!
“轟隆!”
笛笛沒能躲避,被怪物直擊,倒下了……
“安吉,笛笛她……”
“好,小麗。現在該你上場了。”安吉冷靜地說。
“什麼?我?我能做什麼?”我不敢相信。
“獵物已經奄奄一息了,你去給它最後一擊。”
“我……我不行的,上去不就是送死嗎?”
“呀,小麗。用你右手惡魔的力量。”安吉說。
我壓根不知道如何運用啊,況且那嗜血惡魔的力量還是不用為好吧。
“我不知道怎麼用。”我擺手道。
“不可能,你一定是知道的。”
“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看著安吉,她皺眉道:
“難道他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誰?惡魔嗎?沒有呀!”
“好……”安吉轉身向笛笛喊道:“笛笛!快解決它!”
“額!笛笛,好厲害……”
笛笛沒有倒下!她又站起來了!
犬首怪物將笛笛擊倒後,再一次攻擊。而這次它的大塊手掌被起身的笛笛切飛出去,失去了幾乎整隻手掌,拍下地麵也無法碰觸到笛笛。緊接著,笛笛趁機跳上怪物的手臂,沿手臂直奔腦袋,四把利刃無情地削切它的頭頂,挖出一個血坑。此時,怪物似乎已到達極限了,發出微弱的嘶聲,不作任何反抗……
怪物,倒下了。
“終於死了嗎。”我與安吉上前觀察,奄奄一息的怪物下顎不時抽動,吐出沉悶的細微喘息,它並沒有死亡,還存有一口氣,而且身軀內仍不斷有蟲子鑽出來。不同的是,蟲子們不再保護自己的宿主,為它而戰了,看來它們意識到怪物即將死去,與先前的蟲子一同消失在黑夜中,將其拋棄了。
“笛笛幹得好!接下來把它的舌頭砍下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哦!砍最大的一根就行了啦。”安吉拍拍手,歡喜的說道。現在的笛笛從頭到腳染得血紅,長長的指甲碰撞發出塔塔聲,著實可怕。
“你們一定會受到神明的製裁!在火焰中懺悔也無法平息維納的憤怒!”之前的那名男孩跑到我們跟前,目露凶光的吼著。
“你們還在啊,趁我現在心情好些,趕緊走。”安吉對男孩說道。
“克利比林特,過去一直是薩拉薩拉卡的象征,是先輩們極力維持的結果——親近於自然,是他們的榮耀。是獵戶,是唯利是圖者,是闖入者毀了它。這一切的起因竟是為了它那平平無奇的舌頭!”
此時,一直沉默的小女孩忽然抱著我的大腿,眼裏轉著淚水苦苦訴求道:“幾位姐姐,我求求你們不要再傷害它了!它被迫隱匿於地裏,終年不見天日,本該在陽光中馳騁卻在不屬於自己的環境度過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太可憐了!我懇求你們,好歹讓我們的族人重見薩拉薩拉卡昔日最為繁盛的生靈吧!現在族內矛盾紛爭不斷,相信族人們看見它後,定能振作起來,重拾維納之神昔日照耀時的信心與驕傲啊!”
小女孩一個勁地哭,哭聲越發悲慘。我不禁心生憐憫,生命的本能——活下去。縱使是暗流世界強大的怪物,也隻能苟且於暗無天日的地底……
“安吉……”
安吉沒有聽見我說話,更沒有理會兩孩子。她的注意力全在笛笛身上,此時笛笛拖著犬首怪物的一根長長的白色舌頭走來。
“好!笛笛。這下終於拿到了。”安吉笑道。
“這就是我們的目標嗎?一根舌頭。”我問道。
“這可是無價之寶啊!小麗。”
“不就是舌頭嘛。有什麼用呢?”
“它是一種藥材。”
“藥材?”
“嗬嗬,據說可是壯陽神物呢!”安吉見我疑惑的樣子,又揚起嘴角笑道:“你仔細看看舌頭的形狀就明白是為什麼了。”
安吉用這般語調一說,我醒悟到舌頭是壯陽藥材的根據了。難道在暗流世界裏也有像民間的“以形補形”的迷信?而不是確實有其效果?
“是真的有效果嗎?”我問。
“誰管它有沒有傳聞中那神乎其神的藥用效果啊,隻要有人買就行了!”
“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可以回去了吧。安吉,那個……怪物就不要……”我試探著說道。
“不,我們還有善後工作未完成呢。”
安吉說的善後工作就是將怪物燒至殆盡。我問她既然我們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像這麼巨大的身體不知要燒到何時呢。原來,怪物的舌頭不止一根,有數十根,笛笛切取的最好的,安吉的目的是要將剩下的舌頭全部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