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裏裝車卸貨的漢子們在熱鬧歡慶。
像過年一樣,似對他們來說這一頓狼肉吃的不是滋味,而是久違的關悅氣氛。
青州疾苦,常年熬戰,不提銳減的人口,就是山林間常人能打食的野獸都很稀少,如今能活下來的野獸都是戰爭中優勝略汰後留下來的強悍凶獸,常人遇見別說打來吃肉,往往都是被野獸吞噬。
狂歡中,漢子們紛紛取出各自的私藏,最多的就是烈酒,還有就是一些用布包起來的調料與鹽巴。
蕭劍看著營地裏的一切,雖然他坐在人群中備受矚目,但他自己心裏卻恍然如夢,與歡鬧的畫麵格格不入。
“兔崽子們,今天本大人高興,讓你們喝個痛快。”老王直接將他的軟床馬車牽了過來,打開車廂下的一層暗格夾層,滿滿登登的擺放著幾十個酒壇,以及一些衣物與日常用品。
蕭劍不由一笑,暗格裏的角落堆放的衣服顏色與他身上穿的一模一樣,一堆老王兒子的衣服。
“要不要一起喝點?”鄧玲一瘸一拐的提著兩壇酒坐到蕭劍身邊。
自從蕭劍把她從狼群嘴裏救下後,她對蕭劍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轉變,從一開始的冷冰冰到現在語氣裏也多了幾絲柔軟。
“還是算了!”蕭劍笑著拒絕:“我怕喝醉了出事。”
“能出什麼事啊!”老王從遠處走來,邊走邊說道:“放心,我這結界安穩的很,不是人族看不到也進不來,咱們安心大膽的喝個痛快。”
遠處,老王走後,他的馬車被營地裏的漢子們一哄而上,夾層裏的酒壇被瞬間哄搶一空。
“嗯,少喝一點吧!”鄧玲連道:“我身上有傷,喝一點酒活活血。”
“來,喝!”老王直接把酒壇推到蕭劍麵前:“沒有你也不會有今晚這頓肉,你看把這幫小兔崽子樂的,一個個像找到婆娘般喜慶。”
盛情難卻,蕭劍抓過酒壇,一把拍掉泥封,徹底加入歡慶。
歡快的時光猶如煙花,璀璨總是轉瞬即冷。
鄧玲是最先起身離開的,她隻是稍微抿了幾口酒,就回到老王的馬車裏休息。
老王最先喝多,如今已經爬到一輛馬車底下,抱著車輪子把車軲轆當成兒子磨磨嘰嘰的說著酒話。
“呼!”
蕭劍長呼一口氣,看了幾眼蒼穹上的夜景,又看看營地中要熄滅的篝火,還有篝火旁橫七豎八的醉漢。他搖搖晃晃的站起,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又猛的摔倒在地,才把眼皮緩緩合閉。
暴力女!
朦朧中蕭劍似看到一抹倩影,為他蓋上一層毛毯。
暴力女?鄧玲原地皺了皺眉,轉身離去。
當蕭劍再次清醒,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今天又比我起來的晚,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早點說,免得浪費老子糧食……”老王訓斥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蕭劍緩緩坐起身,疑惑的看了一眼蓋在他身上的毯子,不由想到昨晚睡前那道身影,疑惑道:“難道千月昨晚真的來過?”
蕭劍使勁甩甩頭,向四周看去。
顯然他是睡的太死錯過了什麼,營地裏憑空多出許多車馬與貨物,夥計們正來來回回的搬運著貨物往獨角馬車上裝著。
“暴力女是誰?”鄧玲還是那樣,冷冷的向蕭劍走來。
那犀利的眼神讓蕭劍心頭一顫,似是猛的想起什麼,蕭劍趕緊說道:“不是說你!”
“哼!”鄧玲丟給蕭劍一條用水洗過的毛巾,“擦擦臉,我們就出發!”
“嗯。”蕭劍點點頭,站起身來,習慣性的抻了一個懶腰。用濕毛巾抹了一把臉,頓時一股涼意襲來,神清氣爽間,幾分未散的睡意全部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