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所謂的夜市檔。
那可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一副新時代聯邦的美好氛圍。
才怪。
陳川隻能想到一個比較切合的詞——群魔亂舞。
幾個宵夜攤擺在公園進入廣場入口處。
公園廣場周圍雜七雜八擺放著些廉價的塑料桌椅，即使再昏暗的夜色也掩蓋不了上麵的油膩。
桌椅上三五成群的坐著一些花花綠綠的腦袋，不，是頂著花花綠綠腦袋的人。
廣場中間有幾個音響，正中間有一個旋轉彩燈，閃爍著五彩斑斕的燈光。
音響裏放著節奏感極強的電音，一群五彩斑斕的人圍著五彩斑斕的旋轉彩燈跳著五彩斑斕的舞蹈。
大概是閻王爺過壽了？
或是閻王爺過壽，地府放假了？
不管如何，陳川感覺有些討厭這個地方。
“入場門票，二十元一位，麵具押金三十，一共五十元一位。”一個微微駝背的老大爺擋住陳川三人前進的路，一手拄拐，另一手裏還拎著些半截麵具。
陳川愣住，這個場地還要收費，不是開放式公園麼？
“我上次來時沒有這個說法啊？”方曉渡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人多了，不好管理啊，器材，散場後的清潔等都要錢。既然是擅自聚在一起，就不能給別人添麻煩。”老人用拐棍敲擊一下地麵：“好了，想要進去就交錢吧。”
三人互相看了眼，隻好乖乖交錢。
老人抬起手，晃了下手中的半截麵具：“選個自己喜歡的吧。”
三人各自選了一張麵具，
陳川拿了一個通體黑色的半截麵具，麵具隻能遮住上半張臉，有著廉價的塑料質感和味道。
“我上次來時還沒有這些規矩啊？”方曉渡忍不住小聲抱怨：“也沒有要帶麵具的說法吧。”
“你究竟多長時間沒有來了？快去看看你所說的夜王在不在吧。”陳川催促著方曉渡。
還好，周博那又高又胖的身材還是極有特色，三人很快就發現了某個宵夜攤上正在烤肉串的周博。
接近兩米的身高，壯碩的體格，板寸頭，加上紅底白紋的半截麵具。
周博沒有注意三人的接近，依舊專心的烤著肉串，頭上戴著一個頭戴式耳機，翻串、撒料的過程都極富節奏感。
臨近結束，周博將肉串一把拿起，用竹簽尖頭迅速劃過烤架的鐵絲，在一次次碰撞中，烤串的多餘調料和油脂灑落在炭火上。火苗偶爾高高竄起，貪婪的吞下油脂與香料，滿足的打個飽嗝，吐出濃鬱的香氣和煙火味。
“你的周氏秘製大豬肉串10串好了。”周博摘下耳機，將肉串放在一次性塑料打包盒中，交給一位正在等待的青年。
“三位要吃點什麼？”周博沒有太過於關注三人，看了眼後，低頭給燒烤爐添加木炭，清除餘燼。
“我想要你——。”方曉渡一臉正色。
“不好意思，本店不烤人肉。”也許是聽多了玩笑，周博頭也不抬，迅速回答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方曉渡急忙解釋。
“本店賣菜不賣身。”周博仍舊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