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看,那少女低眉垂目,神容恬靜,倒真的將當時的氣質神韻畫出了個十成十。

容搖光道:“非常像,和我一模一樣。”

這回是真心實意地誇了。

早知寧王擅作畫,畫技極好,說是半個大家也不為過。隻是容搖光和他在一處,卻鮮少見他動筆。而今終於見他畫了副畫出來,且畫的還是她,她當即便升起要把這畫帶回將軍府,掛在臥房裏天天觀賞的想法。

豈料她才這麼想,麵前的姬長傾就道:“好看吧?先掛房裏,等回京了,掛我書房裏。”

容搖光聽著,一愣。

掛書房裏?

寧王府的書房?

書房向來是府邸裏的重地,能出入書房的,除了得主子信任的奴仆外,便是能與主子商討各種事宜的幕僚謀士,乃至是官員擁躉——

可姬長傾說,要把她的肖像畫掛書房裏?

這豈非是在表明,日後能出入寧王府書房的人,皆是能看到她的畫像,知道寧王對她這個未婚妻子有多麼的喜愛和看重,以致於連畫像都要放在這麼一個地方?

容搖光當即羞也不是,惱也不是,隻得愣愣地看著姬長傾,話都不會說了。

姬長傾瞧著,沒忍住,傾身過去親了下她的眼睛。

她一下子就閉上眼。

然後就聽他說道:“我還會給你畫很多畫。”他語氣十分溫柔,若有若無親吻她的眉眼時,連吻都是溫柔的,像清晨的微風拂動初生的嫩芽,“以後我每天都給你畫一張,好不好?”

容搖光終於開口道:“每天都畫,太累了。”

姬長傾說:“那就三天畫一張。”

容搖光說:“一個月畫一張。”

姬長傾:“五天。”

容搖光:“一個月。”

姬長傾:“十天,不能再多了。”

容搖光:“一個月。”

姬長傾:“半個月。”

容搖光:“一個月。”

姬長傾:“……”

未婚妻太過堅持,作為要把妻子當心肝寶貝兒來疼的好男人,最終他也隻得無奈道:“……好好好,一個月就一個月,不能再少了。”

容搖光果然沒再和他對著幹。

兩人說完,畫也重新卷起收好。再濃情蜜意了一會兒,蜜得容搖光分明才沐浴沒多久,這會兒竟又要出汗了,她便推開姬長傾,轉頭去找元寶,準備帶元寶去吃冰鎮水果解渴。

孰料剛剛還在她腳邊玩花玩草的元寶,這會兒打眼一掃,竟沒在一片綠意中掃見半點雪白。

去哪兒了?

“元寶?元寶?”

容搖光喊了兩聲,不管是草叢中,還是樹枝上,皆是沒有半分回應。

“元寶?”

她皺起眉,人也從木凳子上站了起來。

元寶向來聰明,也聽話,早教過它不能跟陌生人接觸,也不能跟著陌生人跑,所以每逢在容搖光的身邊,它都絕對不會離開她十丈遠。就算超過十丈,她隻要喊上那麼一喊,元寶也會立即跑回來,絕不會有半點耽擱。

可現在,不僅不回來,連點聲音也沒有?

容搖光皺著眉,覺得此事怕是不簡單。

元寶……許是被人捉走了。

再細看,那少女低眉垂目,神容恬靜,倒真的將當時的氣質神韻畫出了個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