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竟隱約帶出點哭腔,胸脯也是劇烈起伏,顯見是氣得狠了。

於是終於有宮女出聲道:“主子切莫再氣了,當心身子。”

說著遞上帕子,將尤思琴眼角不知何時流出的淚小心拭去。

尤思琴聽了道:“對,我可不能再氣了。我要是氣壞了身子,沒法看著太子,他可不就有更多時間去找容搖光了嗎?”

到時連太子都同她離心,徹底得不償失,她非得把自己活活氣死!

於是接連又吃了幾顆荔枝,那種冰涼把最後一絲火氣壓下,尤思琴緩緩吐出一口氣,也懶得再在水裏呆著,起身上岸。

水波蕩漾,女人曼妙妖嬈的身材在薄紗中一晃而過,水珠徐徐滑落,徒留一室淡香。

……

容搖光回到寢殿的時候,姬長傾已經先她回來了。

見她挽著一頭半濕不幹的長發,身上也帶著隱隱的水汽,姬長傾不由問:“你去哪兒了?”

她答:“太子妃拉著我聊了會兒。”

姬長傾道:“還能聊到水裏去?”頓了頓,想到什麼,問,“她推你了?”

“沒有,隻是在她那兒吃了荔枝,又泡了會兒水。”

容搖光沒說尤思琴同她說的那些話,隻在梳妝台前坐下來,由著朝琴和碧桃幫她絞幹頭發。

等頭發幹透了,拿發帶綁了,容搖光頓覺困意叢生,便準備上床午睡。

姬長傾這時道:“明日我帶你去後山住,省得她又沒事找事。”

容搖光道:“後山有能住的地方?”

姬長傾說:“有,就是不多,隻五六個房間,擠一擠,能住十來個人。”

他們兩個,帶上幾個伺候的宮女太監,再帶上禦廚,便是一個房間隻住兩個人,也完全夠住。免得多出空房來,讓尤思琴再尋著借口滋事。

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姬長傾當即道:“今晚我便上秉父皇,沒事的話,往後我們就住後山上,不下來了。”

容搖光失笑:“等回京了再下來?”

姬長傾道:“你這麼想,也可以。”

不僅能免了尤思琴繼續找麻煩,還能免了每天一大家子一同用膳,更能免了姬胤時不時地找他商討什麼重要大事,可謂是一舉三得,再好不過。

隻是在山上住久了,未免會煩會膩,倒是還要尋些樂子。

他怎麼說,容搖光就怎麼聽,一切都隨他。

於是等到晚上去陪長輩們用膳了,姬長傾果然把要去後山住的話說出口。

不過他是以元寶畏熱當借口,同太後說想去後山住。

他道:“山上比這兒涼快。元寶再在這裏呆下去,遲早會生病。”

這話一說,太後立即道:“那就去山上住吧。這麼可憐的小東西,要是病了,那還得了。”

姬長傾如願以償。

旁邊尤思琴卻是拿著勺子的動作一下子就僵硬了。

她不自覺地咬了咬唇,旋即微微低下頭去,睫羽微垂,掩去了那不知可是嫉恨的光芒。

說到最後,竟隱約帶出點哭腔,胸脯也是劇烈起伏,顯見是氣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