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搖光說是。

那封信一直在將軍府的密室裏放著,不管姬歸晏的人在這行宮裏怎麼查,都決計是查不到那封信的下落的。

同樣的,那三本書,姬歸晏的人也是根本查不到的。

恰此時,又有人來了。

這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姬胤和姬歸晏等人。

因為是行刺寧王和準寧王妃的大事,姬胤勢必要親自過來慰問一番,以示自己對寧王的寵愛,姬歸晏也勢必要過來表現一下兄友弟恭。

這個時候,就是姬長傾和他們打太極了。容搖光沒出聲,就立在姬長傾身後,默不作聲地聽這父子三人說話。

先是姬胤問有無大礙,又從禁衛軍那裏得知刺客全自裁,沒能留活口,頓時下令要徹查,恩威並施一陣,方再問姬長傾:“可有受驚?”

姬長傾道:“並無。”

姬胤轉而問向容搖光:“可有被嚇到?”

——這就有些睜眼說瞎話了。

要知道,剛才那些刺客,全然是容搖光一人解決的——

她能怕?

可姬胤還是這麼問了,一副寵愛寧王不假,連帶著準寧王妃也要愛屋及烏的樣子。

於是容搖光便也答道:“回陛下的話,沒有。”

接著就是姬歸晏了。

他對姬長傾和容搖光說的話,跟姬胤說的那些話相差無幾,說得姬長傾漸漸不耐煩,也說得姬胤頻頻點頭,好似非常樂意自己這兩個兒子這般親密。

容搖光冷眼看著。

越看下去,便越是發現,姬歸晏果然很能偽裝,也的確很多疑。明明是她容搖光殺了那個刺客,其餘刺客被她威懾,這才齊齊自刎,可在姬歸晏口中,就隱約帶了那麼點她和那些刺客有什麼關係的意思。

而她都聽出來了,姬長傾又如何聽不出來?

當即就寒了表情,不無諷刺地道:“照皇兄這意思,今晚這事,是我安排的?我安排人來刺殺我自己?”

姬歸晏聽了,溫溫一笑:“本宮可沒這麼說。”

又是這句話。

幾乎每次,隻要姬長傾反諷回去,姬歸晏就會十分無辜地說,他可沒這麼說過。

姬長傾冷冷道:“是嗎。可皇兄剛才那話,卻不是這個意思。”

姬歸晏道:“本宮真的沒那個意思,是你想多了。”

姬長傾沒再說話了。

兄弟倆之間的氛圍也一下子變得僵硬尷尬起來。

還是姬胤出聲,小小地打了個圓場,姬長傾這才領著容搖光告退,回他們的寢宮去。

這一回去,無需多看,即便是碧桃,也是一眼就看出寢宮果然遭人翻找過了,不少地方都亂糟糟的,不收拾收拾,根本沒法入住。

碧桃當即要往上稟報,至少也要叫皇後娘娘知道。卻聽容搖光道:“沒事,去收拾吧。”

主子都這麼說了,碧桃也隻好按捺下心思,同朝琴等人開始收拾起翻亂的地方。

約莫半個時辰,收拾完畢,碧桃同朝琴服侍兩位主子睡下,這才出了門去,小聲地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