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牽一發而動全身,雖已過去半年之久,但仍舊來信說按兵不動,容均並不意外,隻覺得就該如此。
尹禮道:“隻怕再拖延下去,那位會……”
那位是哪位,容搖光沒繼續聽下去了。
因為她祖父似乎察覺到書房外有人,有意無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容均習武數十年,自是比容搖光的內力高深。是以,不及容均往窗外看,容搖光已然飛身後退,險之又險地沒讓容均發覺是自己在偷聽。
在暗處隱了沒多久,書房的門開了,尹禮重新戴好帷帽,披好披風,踏著月色走了。
尹禮走後,容均在窗前立著,少頃也出了書房,回臥房就寢了。
容搖光隱在原地沒動。
果不其然,半刻鍾後,容均拐了回來,他目光淡淡掃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旋即從書房裏拿了樣東西,方才真正離開。
確定祖父是不會再回來了,容搖光摸進書房,取出顆夜明珠,借著夜明珠散發出來的光芒,梭巡著這間書房。
雲教教主一直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見狀問道:“你要找什麼?”
容搖光道:“找大都督剛才看的那封信。”
雲教教主道:“他帶過來了?”
容搖光“嗯”了一聲。
不僅帶過來了,她祖父還拆開看了。
兩人這便一齊在書房裏找信。
回憶著祖父離開書房前的一係列動作,容搖光和雲教教主找了幾個地方,總算找到一處暗格,打開一看,裏頭正正躺著一封信,赫然正是尹禮帶來給容均看的那封。
容搖光將其取出,信函上什麼都沒寫。
拆開信函,裏頭也隻薄薄的一張信紙。
信紙上整整齊齊四個大字,“按兵不動”。
看著那四個字,容搖光沒說話,隻眼底略深了深,心中生出“原來如此”之意。
雲教教主更是隻看了那麼一眼,就篤定道:“這是你父親的字。”
這封信,是容承寫給尹禮和容均的。
容搖光點點頭,轉手將信紙塞回去,信函也放好,接著將一些被她和雲教教主翻亂的地方整理好,確定沒留下任何外人來過的痕跡,她轉身出門,雲教教主也跟著出去。
容搖光領著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走之前沒支會任何人,故而這個時候,容玉衡早睡得沉了,朝琴和夕茶也都熟睡著,唯獨雲沐打著哈欠出來迎接他們,順帶還給他們泡了壺茶。
茶是好茶,但泡茶人手藝不怎麼好,這茶喝起來便也不怎麼樣。
容搖光隻喝了半杯便沒再喝了。
她握著那隻剩一半茶水的杯子,坐在那裏,若有所思。
她那借著暴斃隱匿在暗處的父親,至今還和她祖父有著聯係。可她的祖父並未將此事告知於她。
難怪她祖父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成竹在胸,運籌帷幄的樣子;也難怪太後會直接和她說,讓她去大都督府一探究竟。
若非如此,她還真切不知,除她之外,原來還有那麼多的人都知道她父親的下落。
可到底牽一發而動全身,雖已過去半年之久,但仍舊來信說按兵不動,容均並不意外,隻覺得就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