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搖光咬住嘴唇,半晌沒回話。
自然是想的。
兩情相悅的人,總是想對對方做更加親密的事。
隻是真正親密起來,她是相信他的自製力,但她卻不敢怎麼相信她自己。
因為容均那句話,不僅僅是首肯了以後姬長傾再想見她,能不用背地裏偷偷摸摸的,可以青天白日光明正大,讓姬長傾再不收斂、完全放開了的同時,也是讓她產生一種極私密的想法。
除了親吻,他們是不是還能做別的事了?
比如目下,姬長傾要和她一同沐浴,說來可不就是傳說中的鴛鴦浴?
她捫心自問,對於他的這麼個請求,她其實是沒什麼抗拒之心的。
甚至內心深處,還有些隱秘的期待和歡喜。
畢竟,這個人,是她已經認定了的,她未來的夫君,她喜歡的人啊。
和喜歡的人做一些親密的事,有何不可?反正他們已經定下了婚約,遲早要這麼做的。
於是終於朝他走過去,臉上滿是羞臊的紅,眸子都低垂著,睫羽漆黑翩然,在嫋嫋的水汽裏,看起來愈發動人。
姬長傾唇邊噙著笑,雙臂完全張開,由著她給自己寬衣。
容搖光以前在北疆的時候,在天紀軍裏當著軍醫,照顧病人是再習慣不過;回鄴京後,也是時不時地親手照顧容玉衡,故而給姬長傾寬衣,她動作顯得非常流暢熟練,看得姬長傾有些醋,但終究沒表現出來,隻微酸地道了句:“以後不許隨隨便便給別的男人寬衣。”
這話說得容搖光動作一滯,旋即輕聲應道:“嗯,我記下了。”
幫他脫掉外衣和鞋襪後,裏衣她沒動了。
姬長傾倒是想讓她幫自己把裏衣也脫了,可他畢竟是男人,身上除了裏衣,便沒什麼衣物了,兩人直接坦誠相對,未免要徒增尷尬,隻得遺憾道:“你去寬衣吧,我先下水了。”
容搖光輕輕點頭。
她繞到屏風之後,低頭一看,方才發現自己雙手竟細細地發著抖。
她緊張。
耳尖地聽到那邊姬長傾已經下水了,容搖光深吸一口氣,強行控製住發抖的雙手,也開始寬衣。
正是夏天,她穿的是非常單薄的齊腰襦裙。上襦和裙子一脫,裏頭是白色的裏衣。她猶豫片刻,終究沒脫掉裏衣,就這樣慢慢出了屏風。
才一出來,就見姬長傾趴在池邊,正望著她。
他同樣是沒脫裏衣,然池水將衣服浸透,貼在身上,將他露在水麵上的上半身給展現得淋漓盡致,乍一看去,身材竟是極端的好。
黑色的長發被水浸濕,有幾縷貼在臉側,襯得那肌膚瑩白如玉,比女子的還要更加細膩。
見容搖光這就出來了,渾身上下都被裏衣裹得嚴嚴實實的,半點風景都瞧不見。他臉上仍舊滿是遺憾的神色,小聲嘀咕道:“怎麼不脫光呢。”
他聲音小,但容搖光還是聽見了。
容搖光咬住嘴唇,半晌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