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動輒舉足輕重的吏部尚書,自當是為皇帝最看重的大臣之一。
因此,皇帝要對下麵的人動手,皇帝要在會試上動些小手段,由於是皇帝本人發起的,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吏部尚書確實是該對皇帝的作為多多少少有那麼些了解。
那麼寧修言能專門跑來同容搖光告知一聲,這已是難得的雪中送炭了。
至少蘇塵都暫時還不知到底是誰在會試上動手,雲沐也還沒打探到具體的消息。
“我知道了,還請你回去後,替我向寧尚書道謝。”容搖光道,“等此間事了,我必攜玉衡親自登門致謝。”
寧修言聽了,急忙擺手道:“致謝就不用了……也是他讓我立即趕來和你說的,就怕你不知情,被卷了進來不說,還有別的人想對付你們,那就不妥了。”
容搖光道:“寧尚書有真知灼見,等玉衡出來了,想必也是想見上一見的。”
看她堅持,寧修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時間不等人,你快進大理寺吧。”
容搖光點頭應好。
於是同寧修言告辭後,容搖光回到容均和盛臨的身邊,低聲說了兩句,便一同進了大理寺。
那廂寧修言目送她進去,在原地停了片刻,方上馬走人。
而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輛馬車駛了過來。
車簾從內掀起,坐在裏頭的人盯著那一人一騎瞧了片刻,而後問道:“寧修言?他來幹什麼?”
旁邊雲崇答:“獻殷勤?”
姬長傾嗤道:“他都知道本王和搖光的婚事了,還來獻什麼殷勤?”
雲崇道:“畢竟您和容大小姐還未成親,凡事皆有可能。”
姬長傾聽了,臉色一沉,極度的不悅:“怎麼說話的。”怎麼胳膊肘成天往外拐。
雲崇沒說話了,隻拱拱手,請他下來。
不消說,姬長傾這會兒親自來,也是為著容玉衡被卷進舞弊案一事的。
與寧修言專門跑來報信不同,他過來,是手裏已掌握了些東西,等見了容搖光,再見了趙又,著人去查點別的東西,兩兩一合,證據確鑿,能叫容玉衡半點汙水都不被潑地直接出了大理寺。
畢竟是準小舅子。
寧王殿下一邊由著人將自己推進大理寺,一邊心想,隻有和小舅子打好關係了,才能叫未婚妻對他更加專情一些。
盡管未婚妻如今對他已是十二分的專情了,但他總覺得不夠,想著要再多一點、再深一點,到死都離不開他,這才能勉強讓他滿意。
思索間,寧王駕到的唱喏聲傳開老遠,姬長傾甫一抬眼,就見先他進大理寺多時的容搖光正和其他人一起朝他走來。
他仔細看了看她。
就見她麵色沉凝肅重,卻不如何慌張,顯見對這樁舞弊案已是心中有數,倒也能叫他稍稍放下心來。
不慌不急就好。
待得她在他跟前不遠處停下,同著眾人一齊朝他行禮,他動了動手指,想讓她過來,卻又礙著人多,隻好看向容均,道:“容老將軍,本王有些東西,想請老將軍看上一看。”
這樣動輒舉足輕重的吏部尚書,自當是為皇帝最看重的大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