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道:“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天才。

和容搖光常年長在豐州不同,容玉衡打小就長在鄴京,又心性穩重,少年老成,鮮少像別人家的兒郎那般喜好到處跑到處玩,因而盛臨以前也隻見過他兩三回,說過幾句話,再多的接觸便沒了。

饒是如此,容玉衡的聰慧,盛臨也是曾親眼見識過的,對這個孩子的印象相當不錯,否則容搖光邀他來京給容玉衡做個考前突擊,他是根本不會來的。

後半句話雖未說出口,但容均卻知道他未盡之言說的是什麼,當即神情微微一鬆,道:“這兩日,玉衡便拜托你了。”

盛臨道:“老將軍客氣了。”

接著便叫容玉衡回去睡覺,明早他再過去進行為期兩日的指導。

兩日後,二月初九,便要去考試,且一考就是九天,也就是二月十七才能回來。

再之後便是四月份的殿試了,屆時可否傳臚唱名,就看那位胤帝陛下心裏是怎麼想的了。

容玉衡點點頭,這就回去了。

等他走後,容均再給盛臨倒了杯茶,兩人對坐喝茶,一時也沒說話。

隻等一杯茶見底了,容均也沒說什麼拐彎的廢話,直截了當道:“前日搖光陪皇後娘娘去大慈恩寺禮佛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人。”

盛臨道:“哦?是誰?”

容均道:“她見到了她娘。”

盛臨聞言一皺眉。

盛西辭?

容均道:“先前說好了的,等此間事情結束之前,她不會出現在搖光麵前。如今怎麼突然變卦了?連提前支會一聲都無,害得搖光沒個準備,險些又要發作。”

盛臨緩緩搖頭:“……此事我並不知曉。”

容均道:“她也沒和你說?”

盛臨再搖頭:“我最近都沒見過她。”

“那這就奇了。”容均手指摩挲著杯壁,眼底微沉,“近來並未發生什麼大事,也沒什麼人再請藏閣的殺手過來,她做什麼突然鬧出這麼一樁事來?”

盛臨沒說話。

和容均一樣,他也是想不通的。

盛西辭向來是個意誌堅定之人,她認定什麼,那便是什麼,旁的人,哪怕是他,哪怕是容承,說再多的話,她也決計是不會聽的。

三年前,她決定以失蹤之名來隱匿之時,她便當著他的麵,親口對容均和江霖說,在那件事解決之前,不論發生何事,她都不會出現在搖光麵前。

說的堅定又無情,一副為了大義,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的狠絕模樣。

當日若非容承在那攔著,江霖甚至都要說出讓容承休妻的話了。

盡管那休妻之語到最後也並未說出來,但在江霖等人看來,盛西辭這已是變相地將自己摘出將軍府,不再是他們將軍府的人,因而前兩日盛西辭半個招呼都沒打,便兀自出現在容搖光麵前,莫說是太妃和皇後,容均得知此事後,也是不悅的。

當初說的好聽,大事不成不歸家,不見兒女,可如今突然出現,是想要做什麼?

盛臨道:“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