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桂氏聽見了，小聲道：“這裏人多，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吧。”
葛氏心知隔牆有耳，點頭進去了。
她們進去後，容搖光已被安置在院子裏的床上，早就備好的藥膳被送了來，容玉衡繃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喂她吃藥膳。
小孩麵無表情的樣子實在太可愛，看得容搖光邊吃邊笑：“玉衡，別這樣，來，給姐姐笑一個。”
容玉衡說：“你吃完我就笑。”
容搖光歎口氣，把一碗藥膳吃完了。
果然，才吃完最後一口，容玉衡給她端水來，她正要喝水，就見小孩兒繃著的臉終於放鬆開來，嘴角弧度微微上揚，露出個不算笑的笑。
容搖光：“……”
好敷衍。
然後容玉衡就繼續繃住臉，說：“快喝，喝完午睡。”
容搖光說：“哎，好。”又小聲嘀咕一句，“玉衡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豈料容玉衡聽到了，正色道：“我正在長大，當然越來越不可愛。”
容搖光：“……”
是是是，你這麼聰明，你說什麼都對。
喝完水，容玉衡又給容搖光擦臉，看她躺下閉上眼，不多會兒就睡得沉了，這才輕手輕腳地出去。
出去了，見容均正負手站在院中，他掩上門，走到容均身後，小聲說：“她睡了。”然後說，“她和我說了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和祖父說一說。”
容均亦壓低聲音道：“你隨我來。”
一老一小出了院子，去到正院的書房。
兩人在桌邊坐下，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先喝了茶，潤了潤嗓子，方才開始說話。
還是繃著張臉，越發顯得小大人的容玉衡肅重道：“姐姐剛才和我說，她今天在大慈恩寺，見到母親了。”
容均喝茶的動作一頓。
母親？
盛西辭？
容玉衡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神情，口中繼續說道：“母親給她留了兩句話，一句是‘你不要急，再等等’，還有一句是‘小心蘇，保護好’。”
容均眉頭微皺，沒有答話。
容玉衡道：“祖父可否知道，母親這兩句話，都是何意？”
容均道：“我不是你娘，我怎麼能知道她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容玉衡沒有繼續追問，隻說：“別的就沒什麼了。祖父這裏沒事的話，玉衡就回去照顧姐姐了。”
容均說：“你回去吧。”
目送容玉衡離開，容均麵色登時一沉。
盛西辭……
老將軍眯了眯眼，神情略有些不善。
早不早，晚不晚的，偏要今日出現見搖光，她是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