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鏡睜開雙目,兩道神光射出,一雙金色的眸子顫動著,在張棟梁驚異莫名的目光中,那雙金色的眸子緩緩地褪色,變成了黑色。
黑色眸光中那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的靈魂意誌也猛地一縮,散了一幹二淨。
東方鏡在睜開眸子的一瞬間,隻覺得天地一片明亮,腦袋清醒無比,頭腦中的思緒運轉得更加快了,記憶中那些不懂的事情也豁然開朗,好似一下子被某個武林高手灌輸了幾十年的真氣,鍛體洗髓了一般。
張棟梁雙目呆滯,腦海中始終浮現那個不似人類的眸子,那眸子中散發出來的光輝,擁有著無比可怕的威壓,一下子就殺入了他的靈魂深處,種下了一顆種子,使得他現在開始,從心底就畏懼東方鏡。
“大人,剛才是怎麼回事?您好像一下子就站住了,一動不動。”張棟梁語氣不經意間就變得恭敬起來,根本不想剛才那般,拘謹中帶著一絲警惕。
靈覺變得敏感的東方鏡神色一動,眼眸中露出奇特的光芒,看著張棟梁。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好似換了一個人。”東方鏡皺著眉頭,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我沒有事情,隻是剛才對武學的領悟更加深刻了,你不用擔心,繼續前進,不要誤了蕭靖瑤的時辰,如果讓她起疑心,你一個晚上的努力和計劃就白費了,連我都會深陷困境中,丟了性命。”東方鏡擺擺手,說道。
張棟梁小心翼翼地看了東方鏡一眼,點點頭,端著盤子繼續往蕭靖瑤所在的豪華大廳走去。
此刻,蕭靖瑤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手中皮鞭那帶著殷紅血色的尖刺顫抖著,似乎在渴望鮮血一般。
“這個狗奴才,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把我的夜宵送過來,哼,等一下過來,我就讓這個狗奴才嚐嚐我手中的毒血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把他拿去為我那些可愛的小狼,哈哈。”蕭靖瑤一想到等一下就會再次使用手中的毒血鞭,雙目露出了興奮的光芒,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著。
“小妮子,你的那個金甲隊長怎麼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回來?不會是逃走了吧?”紫色秀錦雲袍隨風跌宕,老者站在大廳門口,神色有些不善。
“雲長老不用擔心,這些金甲衛士從小就在我蕭家王府中培訓,每個人都被洗X腦了,經過了重重的催眠,成為了我蕭家最忠實的奴仆,就算讓他們拔劍自殺,都不會有一絲遲疑,將王府的利益當成了生存下去的最高準則。”蕭靖瑤眼眸中閃爍堅定的光芒,對任何一名金甲衛士的忠誠度一點也不擔心。
“你出來。”蕭靖瑤玉指一點,指在旁邊一個身子挺拔的金甲衛士。
“郡主有何吩咐。”這名金甲衛士走出來,單腳跪在蕭靖瑤麵前。
“為了顯示金甲衛士的忠誠,為了王府的利益,現在,我讓你用腰間的金甲自刎,怎麼有意見嗎?”蕭靖瑤冷聲道,在她的目光中,這名金甲衛士與那路邊的螞蟻沒有任何差別。
“是,為了王府,為了郡主,我甘願一死。”這名金甲衛士雙目露出了虔誠的色彩,好似此刻在做的事情是一件無比崇高神聖的事情一般。
鏗鏘一聲。
金色的劍光閃爍,寒芒四射,冰冷的劍鋒劃過熱騰騰的血管。
血濺三丈,金甲衛士單腳保持跪姿,他的雙手垂在身前,對自己脖頸上的傷口無動於衷,好似那裏根本沒有任何傷勢一樣。
他的目光充滿狂熱,直到身子無力地倒了下去。
“嘶。”見到這一幕,就算是見多識廣,縱橫天下多年的雲長老也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蕭靖瑤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忌憚。
“厲害,這個瀚海王府竟然培養出這等死士,野心不小,我回去以後,要稟報大長老,瀚海王爺對皇族是個巨大的威脅,必要的時候,一定要將這個危機扼殺在繈褓中,絕不能任其做大,不然的話,整個東方帝國就要混亂了。”雲長老目光閃爍,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本,他覺得這個瀚海王爺雖然是個異姓王爺,備受皇族器重,可終究是肉體凡胎,金丹境以下皆是螻蟻,他不放在心上。
可如今,這些金家衛士一點也不惜自己的性命,蕭靖瑤一句話就能讓其自殺,這已經算得上死士了。
死士,可是被皇族嚴禁培養的,隻有皇族自己才能夠培養。
這是要控製眾諸侯的武力,使得東方帝國保持平衡,不至於因為一兩個王爺囤積武力,趁著帝國與西方帝國發生戰爭的時候,揭竿起義,造成更大的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