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條件,對於一個身陷囹圄的皇子來說是一個絕大的誘惑,楚天瑞沉思了一下,隨後說道:“好,我答應你。”
“有三哥的幫助,我必定能順利登基。”
楚弱南說罷,漆黑中轉身離去。
禦花園的一處亭台,因地麵沒有遮掩,半圓的月光照亮亭台上的人。
楚弱南進了亭台,低頭看了一眼季如夜,問:“你還好嗎?”
“我還好。”季如夜淡淡的說道。
“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雲曦。”楚弱南目光望向高高掛在天空的月亮。
“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季如夜自然淡淡的說道。
“夜裏你就出宮吧!。”楚弱南歎了口氣說。
“大皇子,才是明日最大的阻礙。”季如夜淡漠得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沉默了一下,楚弱南才說道:“放心吧,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大月十萬大軍被大楚殲滅的消息,明天能按時傳到嗎?”
“我身為日月湖之戰的主將,這個消息什麼時候能到,還不是我說了算嗎?”
季如夜靜靜的沒再說什麼,自己推著輪椅,在寂靜的夜裏嚕嚕嚕往前走去。
目送著季如夜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楚弱南轉身回了暫住的祥和宮。
祥和宮裏,落雲曦坐在床邊等著他,這麼多日子,他們兩個打照麵說話的機會很少,都忙著先皇出殯各種禮儀。
現在先皇已經送到了皇陵,宮裏一切都該步入正軌,而他們兩個,也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楚弱南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床邊同樣看著他的落雲曦。
兩人無聲對視,隨後落雲曦起身衝進了他的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楚弱南抱著落雲曦,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著對不起。
落雲曦搖頭,眼淚早已順著臉頰滑落,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也好,難過也好,通通化作淚水流了出來。
將她扶到床邊坐下之後,楚弱南輕輕托舉著她的臉,這張他日夜思念的臉,近在咫尺,他恨不得將她就此揉進他的身體裏,成為他的一部分。
“雲曦,我們的孩子…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一想起那可憐的孩子,落雲曦低下了頭,眼淚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
搖著頭,她深吸了口氣。“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楚天瑞的陰謀,我沒能保住孩子,應該我跟你說聲對不起…”
說著,她抽泣起來,有時痛到深處,除了自責之外,也不知還能幹什麼了。
見她這般模樣,楚弱南抬起了她的臉,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痕,最後吻住了她的唇。
他思念到發狂的,這個柔軟芬芳的唇,今天終於可以一嚐所願。
落雲曦感受著他細密的吻落在她臉上,感受著彼此熟悉的心跳聲,這種久違的熟悉感令她放鬆了全身心。
有他在,這世上便隻剩安全。
炭盆裏時而發出劈啪的輕微聲響,床帳內兩人相互擁抱,相互安撫,相互親吻。
一場酣暢淋漓在這個夜晚悄悄進行,給這個無聲無光的夜晚帶來了一絲春色。
第二天天未亮,楚弱南便起床了,今天會是他人生中第二次重要的時刻,第一次是跟落雲曦成親時。
大殿上,所有文武百官都已經到了,連先帝的所有皇子都到了。
楚弱南手裏拿著一封金黃的密詔,站在台階上說道:“父皇臨終前,曾下過一道密詔,密召內容是命我趕回上京繼承大統。”
大臣們本來對楚弱南都俯首稱臣的,可有些人畢竟是從一開始就瞧不起楚弱南這個病怏怏的皇子的。
所以,楚弱南這麼一說,有大臣就出來說話了。
“先皇什麼時候給六殿下下過密詔的?當時六殿下私自帶兵往西,先皇震怒異常才會病倒,後來也從未曾提起過六殿下,六殿下更是生死不明,又怎會突然把皇位傳給六殿下呢?”
“密詔之所以叫密詔,當然是在你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擬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另外一個大臣出來否定掉剛剛那個反對的大臣。
殿上一陣安靜,隨後楚天瑞突然哈哈笑著說:“你們爭這些做什麼,父皇臨終之前也給過我一封遺詔,諸位…想知道遺詔裏寫了什麼嗎?”
大臣們頭大,楚天瑞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又跑出來搗亂了!
“三殿下所說的遺詔,請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楚天瑞拿出了遺詔,笑著說:“遺詔的內容明確的寫著,大楚未來的皇位繼承人,是我大哥楚定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