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長尾蜥見屍體沒再動彈,才大著膽子重新走回來,繼續它沒完成的主權宣示。
大量的尿液不停地灑落在屍體的臉上,突然屍體睜開了眼睛,左眼之中符文閃動。
感受到危機的長尾蜥想要再次後退,可惜這次它行動得晚了,屍體張開大口,咬住了它的脖子。
“吱……”長尾蜥發出慘叫,身體不斷擺動,如同鋼鞭一般的尾巴敲打著屍體,可是屍體就如同精鐵打造的一般,堅硬無比,任憑如何敲打,都無法造成傷害。
屍體大口地吮吸著長尾蜥的血液,原本幹枯的身體慢慢地充實起來,他的手也能動了,像鐵鉗一般扣住不斷掙紮的長尾蜥,一腳踩住了他的尾巴,整個人與之貼在一起。
長尾蜥的掙紮越來越弱,最終倒在地上,死了。
飽飲血液的屍體掙紮著站了起來,茫然地看著周圍的茫茫沙海,仰天長嘯。
“死劫,程某過了!”程錦恢複了清醒,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後神情落寞。
他掏出紙輕在的畫軸,畫軸中陣法消散了,紙輕在的畫像還在。
這幅畫軸,本來就是一幅印有古老傳送陣的陣圖,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寶,紙輕在的畫像是後人畫上去的。
紙輕在死,傳送陣才會顯現,帶來天數之外的一線生機。
這時候的他終於明白了紙輕在的身世,她隻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將傳送陣送給他的工具。
有人算到他死劫將近,造出了紙輕在,所以紙輕在才會隨著死劫的到來,生機慢慢消散,無論程錦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改變。
“輕在!”程錦摸著畫中女子的臉頰,在他心裏,紙輕在不是什麼畫妖,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他程錦的道侶。
“無論用什麼手段,我一定會將你複活!”程錦暗暗發誓,而後小心翼翼地將畫軸卷好,收進了胸前的衣服裏,貼身收藏。
望著周圍茫茫的沙海,程錦一時間不知該往哪走。(然後出現了一個很經典的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到哪去?)沒有人能夠告訴他。
身上的儲物袋還在,可惜程錦的修為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身上空空如也,一點靈氣都沒有。
原本星光璀璨的穴道中也是一片黯淡,短短幾年修行,一昭遭劫,程錦又變成了一個凡人。
沒有靈氣,就連儲物袋都打不開,身體還需要吃喝拉撒,如果不走出這片沙漠,恐怕他還是要死在這裏。
抗上長尾蜥的屍體,程錦朝著一個方向走,一路走,一路尋找水源和凶獸。
可惜,這地方除了沙子還是沙子,程錦隻能靠著身上的長尾蜥來度日。
饑餓倒還能忍受,幹渴就很難熬了,長尾蜥身上的血液都被他喝幹了,正當他渴得受不了的時候,看見天邊走來了一群人。
程錦無力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昏迷了過去。
直到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長尾蜥見屍體沒再動彈,才大著膽子重新走回來,繼續它沒完成的主權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