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審訊過程中,問他是否知道錯了?
他說殺人是不對,但是他並不後悔。
問他懺悔不懺悔的,他說他還不懂這個詞兒?
再問他說:“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他回答說:“如果他再瞅我,我還是會動手,死不死的是他自己的事兒?”
最後好像是說,因為他的本意也不是要殺人,就是想要打他,沒想到把他給打死了,不算是故意殺人,加上年級小,這才有了三年的這麼低的刑期。
出獄之後,他也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一段時間,然後就開起了《一品紅樓》。
但是,之前的、一品紅樓老板、毒梟,這是三個截然不同的身份,故此警察都沒有聯係到一塊兒,直到這次被抓,通過信息庫對比,才發現這個事實的。
“又是一個悲劇家庭出來的孩子……”林昊宇感歎了一聲。
“嗯?”
“他六歲爸爸就死了,他媽媽呢,也不是什麼正經女人,所以他就是跟著他媽媽長大的,十四歲之前他也是個不錯的學生,但是十四歲那年他奶奶去世了,就沒有人照顧他了,他就從鄉下來到裏城市裏找他媽媽。可惜他媽媽對他也沒有什麼感情,對他幾乎沒有什麼關懷的,就這麼一年的時間,這個好孩子就發生了嚴重的變化,到了他錯手殺人的那一刻,也不過大半年的功夫,據說,直到他入獄為止,他媽媽都沒有去看過他,就跟別說請律師幫他打官司了,在監獄裏的那幾年,他基本上都不怎麼說話的,但是誰也不敢惹他,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狠話不多’,後來好像跟了一個黑老大吧。再後來……”
他帶著一種惋惜的口吻,同時又有著吃瓜群眾的事不關己態度點評著這麼一個人。
我瞧著資料上的照片,瞧著上麵的姓名欄,念叨:“朱念漣……”
我記得他問過我說:“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怯怯地瞧著她說:“我叫朱顏。”
他好似沒聽明白,反問道:“什麼?”
我重複道:“朱顏……朱元璋的朱……”
他瞧著我點點頭,似笑非笑著,當時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如今想起來,他是不是覺得我們同一個信,故此,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故此對我特別關照啊?
“我、我想要去看看他……”
“怕他把你給招供出來嗎?”
他一針見血,我抬頭瞧著他,他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看著我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憐惜的感覺。
“我會打招呼的。”
“我、我還是想要去看看他,我不想太連累你,這不是小事兒。”
如果老板是主犯,那我也是從犯,而且發現他這麼一個通緝犯後沒有報警,也算是包庇了,怎麼算我都是有罪的。
假設他把我給供出來了,林昊宇肯定不會不管我,他肯定又會上下運作的,但是這種事情,弄好了則是萬事大吉,弄不好,不就是把他給連累了嗎?
“我想我可以勸他不把我供出來的?”
“你以什麼身份去看他?”
“在一品紅樓裏,他對我不錯的,不僅僅是我,他對所有的人都不錯的,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種強打強賣,也沒有逼迫誰,真的,他一年到了頭都不怎麼過來的,一品紅樓取締之前,他還給了20 %的利益給所有的人,雖然他可能是為了讓大家留下來給他扛罪,但是,我覺得他真的沒有到十惡不赦的地步。”
林昊宇稍微思考了一下,說:“讓他不鬆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讓他給反撲了,他隻有進去了,大家才能夠相安無事,不然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