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風,家裏怎麼黑燈瞎火?你們在哪兒?我和你爸在香榭灣呢!”沈晴在電話裏焦急地問。
“媽,我們在老街小館人家用餐,瑋強哥回來了,他請我們吃飯。您和爸一起過來吧!不吃白不吃,誰讓他那麼有錢呢!”簡亦風輕鬆地說。
“亦風,你和致遠的錢恐怕比我多得多哦!說句老實話,我對你們意見大著呢!做了我為海多年的法律顧問,顧問費拿了那麼多,每次都是我請你們吃飯,好像你們從來也沒想過請我吃飯!你是女生,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可致遠是台通驕子,總不能也一毛不拔呀!哎!都是我識人不清惹得禍!”楊瑋強恨恨地說。
“瑋強哥,誰讓你是我的哥?致遠是你妹夫,你還好意思和他計較?你若是我弟弟,我們肯定百分百罩著你!”
“好吧!你是才思泉湧的作家,又是鐵齒銅牙的律師,我天生愚鈍,甘拜下風,你吃了我多少,我會十倍、百倍地從致遠身上賺回來!哈哈哈!”說完,楊瑋強發出爽朗的笑聲。
簡建國和沈晴進來的時候,一看到簡亦風,沈晴就跑上去,抓著她的雙臂仔細端詳,還沒開口,眼淚就嘩嘩直流。
“傻孩子,你受苦啦!明明在泰州,還撒謊說出差?為什麼不告訴媽?至少媽媽可以給你生活上的支持和精神上的鼓勵!”
“媽,就您這哭哭啼啼的,能給我精神上的鼓勵?看您這樣,我心疼還來不及呢!不過,您現在知道,也是好時機,我明天放療結束,一切向好!媽,您和爸願意的話,孩子暑假期間,你們天天在香榭灣。我和致遠商量好了,下學期,帶孩子們回台灣上學。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也該讓幾個孩子多陪陪他們。你們若是覺得退休在家過於清閑,和我一起去台灣,爺爺也很想你們!好嗎?”
“好、好、好!兆年前兩天出獄,以後小茹的時間會更加寬裕。我們聽你的!你和孩子在哪兒,我和你媽就在哪兒。”簡建國哽咽著說。
簡望林和簡夢林這才知道簡亦風身體不好。兩人連忙跑到簡亦風身邊,哭得一塌糊塗。許小茹和淩小小也在一旁陪著落淚。
“爸、媽,你們別這樣!風兒最近表現不錯,恢複得非常好!家裏幾個小家夥個個表現不俗!最值得表揚的是希林,他為我們分擔了很多!承擔了家裏很多活,還接管了照看弟弟妹妹的任務!”
簡希林沒有說話,紅著眼圈,低下頭。從聽到封兆年出獄的那一刻起,他便開始忐忑不安。
回家後,簡亦風把簡希林叫到書房。
“希林,你有事瞞著媽媽?能告訴媽媽嗎?”
“沒有!”簡希林低著頭回道。
“孩子,你有沒有心事,媽媽難道還看不出來?你知道媽媽身體不好,知道媽媽勇氣不夠,你為媽媽發帖鼓勁,媽媽心裏特別感動!現在,你有心事,不告訴媽媽,你覺得媽媽能安心養病嗎?”簡亦風輕聲說道。
“媽媽,我不要離開你,不要離開爸爸,不要離開我們的家!我會很聽話,不惹你們生氣,我會好好學習,不讓你們操心。你們讓我幹什麼都無所謂,隻要別讓我離開。”簡希林哭著說。
簡亦風很震驚!印象裏,簡希林很多年不流眼淚!
“告訴媽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把媽媽搞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
“媽媽,外公說,封爸爸回來了。您和爸爸會不會再也不要我啦?”
“傻孩子,你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與你封爸爸回來不回來有什麼關係?”
“媽!望林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和望林是誰的孩子!”
“什麼?你說什麼?你聽誰說的?希林,不許胡說八道!媽媽再說一遍,你、望林和夢林都是媽媽的孩子!以後不要讓媽媽再聽到諸如此類的話!知道嗎!”簡亦風激動地說完,臉色刷白,有些氣喘,連聲咳嗽起來。
簡希林趕緊走到簡亦風身邊,一邊輕拍她的後背,一邊哭著說:“媽,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讓您著急!”
簡亦風抽了一張麵紙,擦幹簡希林臉上的淚,緊緊把他摟在懷裏。
“希林,如果你覺得心裏不踏實,等望林和夢林考試結束,我們就早一點回台灣。原本打算在泰州過暑假,那時候我沒想到你外公和外婆會這麼爽快地跟我們走。現在這個問題不存在,我們早一點走,晚一點走無所謂。走之前,媽媽帶你們和兆封爸爸道個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