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穩婆聽著臉色一變,這小丫頭,倒是厲害的很,原以為這楊家都是一些窩裏鬥的軟骨頭,沒想到倒是有個會盤算的。
“當然,若是穩婆順利替我舅母接生下孩子,楊家自當重謝,”謝懷寧說完,瞧了楊州知一眼,楊州知立刻點頭,表示應允,謝懷寧才繼續道,“十倍,我們給穩婆十倍的價錢,隻求穩婆盡心盡力,救我舅母和腹中的孩子一命。”
楊州知聽了一驚,隻等著這穩婆點了頭,又進了產房裏頭,才是厲聲問謝懷寧道:“十倍的價錢?原本這孫婆婆就貴,你可知道她原本的價錢是多少,整整一貫錢,如今卻是要給了一兩銀子去了,真是荒唐,不過也罷了,始終還是你舅母和弟弟的命重要,你且回去讓你娘親備好銀子便是。”
傍晚,靖王侯府張燈結彩,繁華熱鬧,拿出了平日裏過新年的氣氛來舉辦這次宴會。
後院子的角門被人推開了來,謝懷寧滿頭大汗地小跑回了自家院子,巴不得告訴自家娘親這個好消息。
她回了自家後院,門口的嬤嬤替她解下了披風,謝懷寧小步跑進屏風後頭,開心地道:“舅媽生了,一個兒子,六斤五兩,母子平安著呢。”
床榻上的楊氏頭上纏著白布,布是被冰水浸潤過的,降溫最好,她手中捏著佛珠,正在祈福,聽了這個消息,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下:“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楊家有後了,有後了。”
謝懷寧灌了口茶水,又將手中攛著的一支簪子遞給楊氏,楊氏愣住:“怎地,孫穩婆沒要銀子?”
“這些外婆留給娘親的,我斷不能典當了去。”謝懷寧出門前,楊氏本是將身上最值錢的一樣物件交給了謝懷寧,千叮嚀萬囑咐,說若是要銀錢,莫心疼,隻管用這簪子去當錢去。
“你……”楊氏不解。
“孫穩婆不喜歡銀錢,偏就喜歡舅舅那套徽墨和硯台,舅舅便將這文房四寶一並給了嬤嬤作為答謝。”謝懷寧說得輕巧,全然隱藏了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引誘舅舅送出硯台的。
“莫胡說,那孫穩婆大字不識一個,怎地會專門要那文房四寶,你舅舅秋日是要考科舉的,那套文房四寶,是他早早為了科舉備下的,怎地會隨便送了人。”楊氏最了解自己的親哥哥了。
“為了他的妻子和兒子的性命,他如何送不出?”謝懷寧道,“貢院裏頭,都是會備著文房四寶的,隻有那些世家大族們,亦或者是講究的讀書人才會自己帶著,不僅要受檢查,麻煩,而且還費銀子,舅舅家都要喝稀粥了,還留著那麼金貴的文房四寶做什麼,舅舅沒了文房四寶,照樣可以科舉,可是娘親沒了外婆留下的簪子,心裏頭會難受死的,孰輕孰重,娘親不知?”
“你放肆!”楊氏剛是怒罵了一句,便是幹咳了起來,她近日得了風寒,許久沒起身了,一直在這床榻上養病,算起來,也將近有一個月時間了,若不然,今日嫂子生產,她肯定是要想辦法幫襯的。
這穩婆聽著臉色一變,這小丫頭,倒是厲害的很,原以為這楊家都是一些窩裏鬥的軟骨頭,沒想到倒是有個會盤算的。
“當然,若是穩婆順利替我舅母接生下孩子,楊家自當重謝,”謝懷寧說完,瞧了楊州知一眼,楊州知立刻點頭,表示應允,謝懷寧才繼續道,“十倍,我們給穩婆十倍的價錢,隻求穩婆盡心盡力,救我舅母和腹中的孩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