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麵。”顧昀指了指手術室。
許承岐曾經是醫生，現在與醫院溝通好，自己穿著消了毒的手術服陪同陳小曼手術。
剛墜落下來的時候並不覺得，他此時才看到，陳小曼的臉慢慢青腫了起來，鼓得看不出輪廓。
身體已經多處開了刀，解剖過無數大體老師的許承岐此刻卻不忍看自己的愛人一眼，默默的避開了。
為陳小曼手術的人也是許承岐當年的老師，此刻正專心往陳小曼身體裏打著釘子。
“當時是什麼樣子，你在不在？”顧辰有些焦躁地問道。
顧昀搖搖頭：“第一時間不在，但我有照片。”
顧昀和衛源二人一直在鬥法，在衛源說出來陳小曼出事時，顧昀甚至還有些不信，直到他拿出了照片。
照片上的陳小曼頭發散亂，身體的各個部位都略微有些扭曲，顧辰隻看了一眼就扔了顧昀的手機：“拿走，拿走……”
“因為在野外，都沒什麼監控，不知道為什麼威亞就突然出了問題，劉導已經報警了，正在調查。”顧昀歎了口氣：“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如果是有人蓄意陷害的話。”顧辰臉色陰的像三九寒冬的夜晚：“我雇凶也要殺了他！”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顧昀知道陳小曼在顧辰心中的地位，她自己也不像從前隻會在這二人之間拱火，反而是願意在這二人之間轉圜。
手術一共進行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在這之後的幾天內，說不定還會再進行一場手術。
秦蓁和雲悠悠也到了，甚至顧老板來上京辦事，也來看過一眼。
更不必提其他陳小曼的同事與朋友。
洛檀看到陳小曼當時的找票，一時傷感，竟流下了幾滴淚。
惹得已經緩過來的顧昀十分不高興，但身邊一時間並沒有其他人，隻能拉著許承岐的秘書李蘭河吐槽。
“這娘娘腔居然還流眼淚，不知道的以為我姐是他媽呢！”顧昀翻了個白眼。
她略有耳聞洛檀一直在捧薑愛喜，不怎麼對陳小曼上心的事。
李蘭河的目光卻被洛檀吸引，過了一陣子，居然上前打著許承岐的旗號問了幾句話，之後又要到了洛檀的聯係方式。
“你不會是……”看著李蘭河的操作，顧昀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在她心裏，李蘭河就像是機器人一樣無情而精確，沒想到他還……好這一口。
“有什麼問題嗎？”李蘭河挑眉，並沒有否認，更沒有掩飾。
“嗯……”顧昀吞了口口水，之後點了點頭：“沒什麼問題。”
……
整整一個月之後，陳小曼終於從夢中醒了過來。
她臉頰有些凹陷，眼眶也深陷了下去，原本十分潔白有光澤的臉慢慢灰暗了下去，手上青筋暴起，已經瘦成了另一種模樣。
許承岐也不見得多好看，陪著陳小曼的他狼狽極了，將陳小曼睜眼，話裏幾乎帶上了哭腔：“你醒了？”
陳小曼茫然地看了周圍一眼，帶著幾分神誌不清的樣子：“媽媽？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