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九著華服,與古南棲站在一起,顯得容光煥發。她輕聲道:“若是有來生的話,你想做個怎樣的人?”
古南棲徐徐的歎口氣:“我這名字取的不好,古南棲,顧難棲,若有來生的話,換個好名字吧,不要用個難字了。”
蘇念九抬手為其倒酒,金杯玉露一相逢,酒氣菡萏。她說:“我聽聞你是不相信人有來世的。”
“不相信。”古南棲笑道:“今生今世都不要了,還談什麼來生下世?”
酒杯伸到她麵前。沈水北從宮牆的另一邊跑過來,若有人此時站在天上,就能看到地上有這麼一幅畫麵,沈水北從尚書苑跑出來,古南風從宮外策馬而來,兩個人都是朝著宮牆這一處奔。
古南棲伸手接過酒杯,蘇念九含淚笑道:“此生可想再見什麼人?”
她伸手拈過酒杯,垂眸看杯中影。眼中浮現出那年那人那棵桃花樹,她笑了,眼角有滴淚滑過,末了仰頭將一杯溫酒盡數吞下:“什麼人都……不想見了。”
話落,沈水北衝了上來。與此同時,古南棲手中的杯子剛剛掉到地上,他衝了上來,蘇念九身邊的人將他攔了下來,他隔著一排人,看著古南棲:“你吐出來啊!你吐出來啊!”
古南棲身子脫力,慢慢的往地上坐去。蘇念九伸手環抱住她,古南棲倒在她懷中,黑血從口中吐出來,她怔怔的望著麵前的蘇念九,一字一血道:“最怕冷的人死在最寒冷的日子裏,念九……”
蘇念九淚如雨下,她本是最羨慕她的人,她本是最敬仰她的人,可是她保護不了她。她摟著她一起哭:“一會,一會就不疼了。”
“我……我想聽兩個字……”
“什麼,什麼字?”
她死死的拽著蘇念九的袖子,眼睛,鼻子,耳朵開始齊齊出血。嘴角的血往外冒的越來越多,整個人越來越冷,她出氣多,進氣少。她看著天空,好像看到了那年桃花塢的春天。
——東風來時,桃花塢的桃花都開了。
她好像看到了那年桃花樹下的人,一席碧衣,樹下彈琴。他會這麼喊她——阿南。
她拽著蘇念九的袖子,顫聲道:“阿南……”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一個特殊的名字,隻那麼一個人將那個名字叫的百轉千回,對於古南棲而言,每次從柳清兮口中聽到阿南兩個字,就是她最喜歡的名字。
她慢慢的靠在蘇念九懷中。她覺得那個懷抱好溫暖,溫暖到好像回到小時候,那年她躲在假山洞裏哭,柳清兮挑著燈籠,打著雨傘找到她。
他躬下腰來,輕聲道:“哦,原來你在這裏啊,阿南。”
那晚的雨下的很大,他用提著燈籠的手抱她,另一隻手還打著傘。古南棲圈著他的脖子哭的抽抽噎噎。雨夜下,他說:“阿南怎麼才肯不哭呢?”
“柳芳君做的桃花烙,我沒吃到。”
“那我明日給你做可好?”
她撅著嘴點點頭。他說:“再多給你一串糖葫蘆可好?”
蘇念九著華服,與古南棲站在一起,顯得容光煥發。她輕聲道:“若是有來生的話,你想做個怎樣的人?”
古南棲徐徐的歎口氣:“我這名字取的不好,古南棲,顧難棲,若有來生的話,換個好名字吧,不要用個難字了。”
蘇念九抬手為其倒酒,金杯玉露一相逢,酒氣菡萏。她說:“我聽聞你是不相信人有來世的。”
“不相信。”古南棲笑道:“今生今世都不要了,還談什麼來生下世?”
酒杯伸到她麵前。沈水北從宮牆的另一邊跑過來,若有人此時站在天上,就能看到地上有這麼一幅畫麵,沈水北從尚書苑跑出來,古南風從宮外策馬而來,兩個人都是朝著宮牆這一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