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原本起好的名字都沒用,準備請教那個大師另行起個好名字。

那麼這兩人到底是從何得知這個私密消息的呢?

周善漫不經心地又說出了件事,“可惜了你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富貴命,原本六歲那年就要被水鬼捉去做替身,好不容易逃過那一劫卻因為貪心栽在這裏,嘖。”

這件事除了他的父母就更不可能有人知曉了,當年的知情人都在故鄉早就老死,而這樁秘聞他也從來沒有對人說起過。

看來,這個莫名其妙打他一頓的人確實有些能耐。

吳天福心裏已然信了七分,心裏瞬間就漫上了鋪天蓋地的絕望。他實際上已經隱隱有了些許預感,賭石堵得多了,加上自己有些產業也在珠寶行業,眼睛也算毒辣,那件翡翠原石剛切出帝王綠他就覺得不妙,知道自己八成走眼了。當看到後麵開出的玻璃水種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狂喜,而是不安,雖然這種不安很快就被遮掩住了。

有得必有失,他今天發了這筆橫財,老天爺未必不會從他身上帶走什麼東西。

是啊,都怪他貪心,他擁有的財富已經比大多數人更多了,但是人就是那麼奇怪,有錢以後,隻會奢求更多。

他無力地躺在地上,氣若遊絲,“古曼童你拿走吧,隻是,能不能讓我多活兩年?”

他的孩子剛剛出生,他四十多歲了好不容易盼來這麼一雙兒女,如果他的陽壽真的隻剩下四年多,四年以後兒女仍幼,即便他做足了安排,留夠了財富,孤兒寡母能夠護住嗎?

周善奇異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對他的惡感難得消失了。

她想了想,彎腰伸手在他的眉心處虛虛地畫上了個複雜的符號,“能不能拚過詛咒,全靠你的命了。”

說罷她就直起身子要走,身後的吳天福說出了個地址。他似乎怕周善沒聽清,又說了兩遍,“那個古曼童,是在那家店裏買的。”

介紹他去買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吳天福當時半信半疑地買了一個,那朋友卻沒有買,吳天福問起時也隻是閃躲地說了句自己買了,已經供奉起來了,不能夠貪心。

周善淡淡地點了點頭,轉頭走出地下停車場才對傅其琛道:“你先回家吧。”

傅其琛一愣,“那你呢?”

“我去取地古曼童。”

傅其琛有點不讚同,“我跟你去。”

周善懶洋洋地拍了拍他的臉頰,“小哥哥,你好好在家待著就可以了,你又幫不上什麼忙,我一個人去取也消不得什麼事。”

她這話一出來,就看見傅其琛神情變幻不已,似乎有點鬱悶,不由開口問道:“怎麼了?”

傅其琛此時已經收斂了神色,“沒什麼,早去早回。”他頓了頓,開口補充,“我在家等你。”

周善在這兩年裏教了他不少東西,不得不說,傅其琛的天賦與領悟力已經恐怖到了一定程度,許多事上可以給他打下手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遇見鬼就默默地背誦唯物主義的少年了。

噢,他現在也還是背的,一邊背一邊麵不改色地朝著厲鬼的形體拍下一道符咒,其冷漠其淡定,看得周善都不由咋舌。

周善情緒多變,也容易受他人影響,不得不說,這是她的弱點。但是傅其琛完全沒有這個弱點,如果不是周善天生就是個奇葩,恐怕假以時日就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嫌了。

她去吳天福的別墅取古曼童不帶他倒不是嫌棄,而是真不覺得這路上有什麼凶險的,還不如讓傅其琛早點回家然後等她回來時就有熱騰騰的晚餐享用。

她很順利地騙過了帝都小區內嚴密的安保,順著窗台溜進了吳天福的別墅,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裏神龕下一階處那張小供桌上供奉的那具古曼童。

古曼童是個笑臉陶瓷娃娃,臉上兩坨大腮紅,跟華國的年畫娃娃有點像,卻比年畫娃娃要詭異許多,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很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