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人家一聽這小名就知道這娃小名,大夥估計都會哇地聲驚歎,然後說秦小梅這個厲害,心善,給兒媳婦伺候得好好的。孫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李秀秀點點頭,“這個大胖小子,昨晚可是折磨死我。”說完又想起那個不怎麼好聽的小名,“阿珠,你說怎麼推了我婆婆取的名字?”
“秀秀姐,其實……”姚明珠剛想說,這名字比村裏其他小孩那些狗蛋,牛蛋,鼻涕蟲好聽多了。隻是剛起了個頭,就看到田兆明推門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想著心事的田兆亮。
倆兄弟身高差不多,都是大塊頭,麵目五官也有些相似。
隻是田兆亮常年在部隊,又身居上位,滿麵威嚴之氣。此時皺著眉頭,顯得有些冷峻。而田兆明雖然也是大塊頭,也許是上了大學的緣故,身上少了冷峻和威嚴,也隨和了很多。
姚明珠悄悄瞟了眼,比起五年前,兆明哥更加成熟了許多。
“嫂子,我侄兒今天怎麼樣?”田兆明問,嘴唇張開露出一口大白牙。
姚明珠忽然被閃到了,從來沒有注意,兆明哥的牙齒竟然這麼白。
“這小子好的很。”李秀秀高興地說,“對了,二弟,昨晚謝謝你了。”
“嫂子,一家人說什麼兩家的話呢。”田兆明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到姚明珠身邊,“阿珠,怎麼?又不認識我了?”田兆明一進來其實就注意到姚明珠,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田兆明以為自己又要被忽視時,卻見她對著自己發呆。田兆明忍不住挺直身子走了過去。
姚明珠笑了笑,一個小酒窩浮現在了臉頰的右邊。視線微微低垂,掩蓋住滿腔心思說,“兆明哥,怎麼會不認識你呢。隻是一時有些詫異,前幾日才收到你的信,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與田兆明兩輩子的記憶,姚明珠想就算他化成了灰燼,自己也不會忘記的。
田兆明朝前靠了靠,忍不住想伸手揉了揉姚明珠那頭烏黑透亮的頭發,卻忽然發現手抬的高度不對。五年不見,小丫頭再也不是以前的身高了,如今快到自己肩膀了。於是手很自然地往上蓋在了姚明珠頭頂,還揉了揉,“認得我?昨晚怎麼當陌生人似的?”
姚明珠身子一僵,努力忽視頭頂上那隻溫暖的手,麵上別扭地道,“你不是也沒有叫我麼?”
“嗬,生氣了?”田兆明微微低頭看著,想看清姚明珠的表情,卻發現,自己僅僅看到自己覆蓋在她頭上的手,以及因為低頭而露出的一段曲線優美,肌膚雪白的脖子。
田兆明似觸電一般,立刻移開視線。
姚明珠其實已經有些不習慣被田兆明的視線一直籠罩著,剛好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於是立刻逃出了他那氣息包圍的地方,跑到李秀秀床邊說,“秀秀姐,寶寶好像拉粑粑了。”
田兆亮進來就坐在了李秀秀病床邊,問她身體如何。知道她沒事後,倆人就一起討論著剛才田兆亮在字典上謄寫回來的字,準備給兒子取名。
李秀秀原本聽著,可忽然無意間看到田兆明落在姚明珠頭上的手,而姚明珠站在他麵前,原本落落大方的一個小姑娘,竟然像個小媳婦一般。
剛好她手裏還抱著自己的兒子,李秀秀腦海中不知怎麼覺得這兩人怎麼好像一家三口啊!好像蠻般配的。
正想著,姚明珠就跑來過來,說兒子拉粑粑了。李秀秀才扔掉那些心思,從床上下來給兒子換尿布。
田兆亮按住了李秀秀的動作,站了起來,繞到了姚明珠身邊。
動作雖然生疏,但卻無比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小家夥的尿布。
果然拉了粑粑。
田兆亮拿起尿布擦了兒子的屁股,然後放在了地上。從床下拿出盆子,熟練地提起熱水壺倒入溫水後,用李秀秀準備的一塊裏衣剪出的布給小家夥洗了洗屁股。然後又拿出尿布兜上。
整個過程,姚明珠也僅僅是抱著孩子,搭了把手,看得目瞪口呆。
等到孩子包好後,姚明珠無比羨慕地看著李秀秀,“秀秀姐,真看不出來,兆亮哥竟然如此疼人啊。你真幸福啊。”
“放心,等你以後嫁了人,生孩子,也會有人這麼對待你的。”李秀秀笑得合不攏嘴,視線還瞥了眼田兆明說。
見李秀秀心情好,姚明珠也笑著應道,“以後有人對我能有兆亮哥一半就好了。”
田兆明也被田昭亮的舉動怔住了。
一直以來,他看到的都是大哥冷峻的一麵。昨天第一次看到他竟然會腿軟,而不到一天又看到這麼柔情的一麵,若是大哥的手下看到,估計會驚掉下巴把。
隻是聽到嫂子和姚明珠的對話後,田兆明忍不住有些皺眉,阿珠才十八歲,怎麼這些人老說嫁人的事情,立刻說,“阿珠,你還小,嫁人這事不急。對了,你不是要想上高中麼,先在上幾年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