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私信,童小勤攤開手掌,上麵濕濕的全都是汗。她剛才竟然緊張得如同在經曆一場麵試,童歡心就是她的麵試官,決定了她能不能見到兒子。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算不能相認,能去看看兒子也是好的,她也滿足了。

明天才是周二,還要等到星期五,童小勤頓時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她躺倒在沙發上,盤算著到時候穿什麼去見兒子,見到了又該說什麼,心裏又是興奮又是擔憂,腦子裏亂哄哄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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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聲音聽起來還很急促。

她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蹦起來,看了下時間,快十一點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最近社會新聞裏很多敲門之後趁人不注意入室搶劫的案子,想到這個童小勤內心有些恐懼。

“誰?”她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警惕地出聲詢問。

“小勤開門,是我。”門外明顯是楊一凡的聲音。

童小勤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她打開門,沒好氣道,“原來是你,大晚上我以為是誰來敲門了呢,嚇死我了。”

楊一凡沒有說話,表情嚴肅地進了屋。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她很少在楊一凡的臉上看到如此正經的表情。

楊一凡拿出手機晃了晃,“就在剛才,你媽給我打電話了。”

“啊?”她在孤兒院長大,根本不知道誰是她媽。隨即她又很快反應過來,楊一凡說的是原身那個極品程度基本已經是宇宙無敵了的親媽。

她和那個極品媽隻在兩個月前通過一次電話,在電話裏交鋒了一次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動靜,童小勤都快忘了她還有個親媽這個設定了,沒想到這極品老太太又不甘寂寞地出來蹦躂了。

“啊什麼啊,你媽剛才找上我了都。”楊一凡口氣裏全是埋怨,“我爸媽也是,把我號碼告訴她幹嘛呀。”

“我媽是個什麼人大家都知道,不告訴她那你們家還有安生日子過麼?你爹媽也為難,你就別怪他們了。”童小勤很理解楊一凡的父母,問:“她找你幹嘛?”

“她問我知道不知道你在哪兒。”

“那你沒告訴她吧?”

“我傻啊我告訴她。”楊一凡翻了個白眼道,“我當然不可能告訴她,我巴不得你離她遠遠的。”

“她去我原來住的地方找我了?”想想也隻有這個可能。

楊一凡嗤笑一聲,“何止去住的地方找啊,她還上派出所報你失蹤呢。”

童小勤冷哼,“可惜警、察什麼也不會告訴她的。”

她在搬家的時候專門去派出所報備了一下,防的就是那個極品媽會出此損招,還真讓她預料準了。

“對。”說到這個楊一凡就一陣好笑,“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去注銷了暫住證,不然說不定還真能讓她得逞。你是沒聽見她在電話裏那個凶神惡煞罵派出所那兩個警|察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跟她多大仇呢。”

童小勤忍不住罵道:“無恥。”

“誰說不是呢,還一個勁兒地在電話裏罵你沒有良心要被雷劈的,也不知道是誰更奇葩更無恥。”

“那你後來怎麼擺平她的?”童小勤深知她那個便宜媽有多難纏,有些擔心楊一凡能否應付。

“你媽最大的弱點你還不知道?”楊一凡用大拇指搓了一下食指,比了個錢的姿勢,“這個啊,我告訴她我不知道你在哪,我也正在找你呢。她問我為什麼找你,我說你欠了我兩萬的住院費還沒還,說如果後麵找不到你,就要讓她幫著還。”

童小勤噗嗤笑出聲,“你還真機智。”

“她一聽到我要管她要錢,一邊和你撇清關係罵你不懂事一邊迅速掛了電話,動作那叫一個利索。”楊一凡朝地下呸了一口,“什麼玩意啊。”

童小勤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又覺得濃重的辛酸。原主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遇見這麼一個親媽啊?!

“我這次是把她打發了,可誰知道她以後會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招兒出來?”楊一凡擔憂道,“躲隻能躲一時,要想想怎麼才能永遠擺脫她才是正道啊。你媽這個人你自己明白,不吸盡你最後一滴血,她是不會放過你的。”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當時的做法也隻是權益之計而已,根本治標不治本。”童小勤明白,這個極品媽就是懸在她頭上的巨石,雖然暫時是穩住了,可難保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把她砸死。

剛剛她還在為周末可以見到兒子開心,可這好心情立馬就被原主的極品媽破壞得消失殆盡。

更何況在名義上那個極品還是她的親媽,要如何徹底擺脫有血緣關係的父母,饒是芯子裏活了四十五年的童小勤也覺得這是個世界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