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照片給了忍足,又給其幸村、真田他們幾個人各寄了一份之後,有一段時間跡部景吾並沒有撤掉他雇傭去跟蹤棲川零的那幾個退伍軍人。後來忍足在他們麵前提到棲川零的次數越來越少,即便是提起他的時候,也不再是滿眼掩不住的柔情,跡部景吾就又找忍足談了談。自那之後他就讓那幾個退伍軍人撤走了,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當時忍足對他說,“零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他很強大,看起來無堅不摧,但又似乎很脆弱,讓人忍不住想心疼他,保護他。我原以為隻要我一心一意地對他好,就能夠溫暖他的心,但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一個人的愛根本無法讓他滿足。我想,遇到零大概是命運對我曾經辜負了那麼多好女孩的報複吧。”
確定忍足侑士已經想通了之後,跡部景吾就再也沒有關注過棲川零和那幾個人的事情。他一心一意訓練著網球部的正選,一心一意地研究著棲川零的網球技術,還拉著冰帝網球部唯一一個和棲川零有過對局經驗的忍足來一起練習,想著一定要在全國大賽上打敗他。
棲川零的網球天賦確實很強,再加上他有武藝加持,網球實力的確不容小覷。但是棲川零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曾經並不熱愛網球。一個並不熱愛網球的人,而且平常又很忙的人,他會花多長時間去磨練自己的網球技術呢?
可以說棲川零的網球技術百分之七十是靠他的武藝支撐起來的,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才是他真實的技巧。而跡部景吾想要贏過他,隻需要想辦法壓製住他那些靠武藝支撐的招式發揮作用就行了,事實證明他和忍足辛辛苦苦研究出的對策起了做了。
全國大賽決賽第一場,冰帝擊敗了立海大,後來的幾場比賽裏,棲川零就從立海大的正選隊伍裏消失了,直到全國大賽最後一場比賽,他都沒有再出現。
跡部景吾原本並不關心棲川零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網球部有人問起,聽忍足侑士說到的。忍足說,決賽第一場和冰帝對局之後,棲川零身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匆匆離開了日本,之後所有人就都和他斷了聯係,包括作為棲川零表弟的幸村精市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棲川零去了哪裏,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跡部景吾一概不關心。他關心的事情隻有一件:不是說劇情破壞得太嚴重的話,這個虛假的世界就會崩塌嗎?現在劇情已經被他破壞了這麼多,為什麼這個世界卻一點崩塌的跡象都沒有?
即使帶領著冰帝奪得了全國大賽的冠軍,站在領獎台上的跡部景吾,也完全沒有一點感覺到高興,他的心裏隻有無盡的迷茫。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贏了又能怎麼樣呢?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假的!
走神中的跡部景吾被台下整齊而又激烈的掌聲驚醒,他抬起頭就看見全國大賽主辦方的領導,捧著冠軍的獎杯笑眯眯地朝他走了過來。跡部景吾做好了接過獎杯的準備,卻發現那位領導笑眯眯的臉離他越來越遠,緊接著眼前的畫麵開始一點點扭曲。
跡部景吾還以為是太陽太大,導致他有點中暑了,便使勁兒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前扭曲的畫麵不僅沒有恢複,扭曲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是這個被他破壞了劇情的世界終於要崩塌了嗎?
小瞳,本大爺大概要死了……不要那麼快忘記我好不好?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跡部景吾心裏滿滿的都是不甘和遺憾。卻沒想到下一秒,耳朵裏傳來了管家熟悉的聲音。
“……少爺、少爺?”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跡部景吾還有點懵,便看見麵前的管家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他又皺起了眉頭,語帶擔憂地說,“少爺,老爺叫您去客廳一趟……因為您擅自決定退婚的事情,老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跡部景吾才剛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有死,就被管家的話又震懵了,“什麼退婚?”
管家愣了一下才說,“剛剛西園寺夫人怒氣衝衝地前來拜訪,說是您昨天開學典禮當眾跟西園寺小姐說您絕對不會娶她,西園寺小姐傷心過度自殺了,現在人已經搶救回來了,但還躺在醫院裏沒有醒過來。她想讓您去醫院向西園寺小姐道歉,並且要求把您和西園寺小姐的婚禮提前。”
跡部景吾,“……”
管家見他表情扭曲,心裏也是十分同情,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他看得十分清楚,自家少爺從頭到尾都很討厭那位西園寺小姐,現在還要被逼著娶她……
不過主人家的事情不是他能夠置喙的,管家隻能盡職提醒,“少爺,老爺還在客廳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