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格外的傷感。
內心的酸澀像是潮水一樣鋪天蓋地的湧來,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夜晚剛剛下過雨,地麵積了水窪,一腳踏上去,水花飛濺,早開的合歡花被風吹落,浮在水窪上麵,水花濺了許安離一臉,一身。
毫無準備。
那一刻,許安離無法知道自己臉上流下來的液體究境是雨水還是淚水?
就像現在,如果想念小溪,除了寫信,就是站在黃昏的一隅,看著那些低飛的鳥群,默默地望著西北方向。記得那時,她剛上大二,秦歌說畢業後去北京,許安離幼稚地想,如果秦歌去了北京,小溪就不會孤單了。秦歌的話沿著時光的坐標軸,汩汩地湧了出來。
“……”
“你去北京,可以去北外找小溪啊。”
“你不怕把你最好的朋友介紹給我,她會喜歡上我這個大帥哥吧。”
“少臭美了吧你。你以為你是齊秦呢。”
“安離。”
“嗯?有事嗎?”
“……沒事。”
“那好,我掛了。”
“別掛……”
“有事嗎?”這一次是秦歌反問許安離。
“想你,算是事情嗎?”
“好,想你。”
“……嗯。”
媽媽打來電話說,如果學校沒有什麼特殊安排,陸叔叔要帶媽媽和許安離一起去拉薩旅遊。
拉薩?哈!真的是拉薩麼?差一點蹦起來。太想去了,總歸是好玩的地方,可是她已經人在北京了,加之何小溪嘲笑:
“你是一千瓦的白熾燈啊,人家是密月,你跟著攙和什麼呢。”
啊呀,真的沒想到啊,於是,回話給媽媽和陸叔叔。
“我這個燈泡度數太大,瓦數太高。如果我去了,整個拉薩城路燈都不用開了。市長該獎勵我一萬塊錢啊,不獎勵我這個功臣,我不去!”
陸叔叔和媽媽在那邊笑。
那個離天堂最近,太陽身旁的城市,據說,站在遼闊的草原之上,分不清羊群是天空的白雲,還是白雲是草原上的羊群。
最吸引許安離的,是那個神秘的愛情宮殿——布達拉宮。
許安離無法想像千年以前,做為美女的唐國公主和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叫鬆讚幹布的男人在布達拉宮裏,過著是到底是浪漫多於平凡還是和所有布衣女人一樣的柴米生活呢。
他們——
會不會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會不會把愛情當泡飯吃?
會不會也為愛情苦!
為愛情痛!
為愛情歡笑!
為愛情離亂呢?
……
曾經的信任變成相互猜疑和捉弄。
愛情是多麼脆弱的東西,脆弱得一不小心,就弄碎了,而當她碎裂時,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