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都不會起的,死都不會起。
於是又讓車子,把他們一個個給送回家去。
海曼製衣廠這邊,陸懷安也通知了他們。
李佩霖沒有去睡覺,等陸懷安回了房間,他便按了按額角,坐了起來:“這趟行程,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順利的……”
他拿出一本筆記,遞給陸懷安。
見陸懷安不解,李佩霖抬了抬下巴,打了個嗬欠:“全都記錄了的,關於怎麼拆的,怎麼裝的,編號是多少,每個車間放幾台,放置的尺寸是多少,全部記下來了。”
陸懷安大喜,小心地接過來:“真不錯,這可真是……”
他還待說些什麼,李佩霖卻是直接往後一倒:“我睡會。”
折騰這幾個月,他要管著這麼多人,還要跟人打交道,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太細了。
精神一直緊緊地繃著,飄流在外,到底是心裏不踏實的。
回到了國內,見著了熟悉的朋友,他才感覺內心安定下來。
心態一放鬆,整個人都沒勁了。
這一覺,那可真是睡的天昏地暗的。
陸懷安捧著筆記,看的如癡如醉。
因為每天的事情很多很雜,所以李佩霖記錄下來,也盡量使用了數字。
直觀,簡練。
每天都有記錄,雖然有時隻有短短兩三句話,但都直中核心。
至於核心的數據,那是一點都不帶少的。
甚至,他把廠房都給畫了下來,標注好尺寸。
陸懷安拉著紙頁,緩緩打開。
拿膠小心貼合著的紙張,幾張合並在一起,拚成一張大圖。
筆跡清晰,內容細致。
看著這張圖,每台機器怎麼布置,每個設備要占地幾何,全部清清楚楚。
陸懷安看著這些筆記,真是歎為觀止。
這一趟,他堅決支持讓李佩霖去,簡直是最正確的一個選擇。
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得如此完美。
接風洗塵過後,陸懷安帶著眾人返回南坪。
李佩霖也是直接說的:“我算了一下你這個零件廠的廠房,剩下的車間,你想塞下這些設備,是有難度的。”
可是如果不放這裏,放哪裏呢?
“反正現在也運不回來,馬上要過年了,先過完年再看看吧。”
聽他這話尾子……
陸懷安心中一喜,挑眉笑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內部消息啊?能透露一下麼?”
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李佩霖搖了搖頭:“我沒有,我這剛回來,還沒去單位呢,隻是我算了算,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說,淮揚這邊資產清算,應該差不多了。”
也的確如此。
陸懷安問了郭鳴,讓他找人問了一下,淮揚這邊基本都清的差不多了,工人們暫時沒作打算,紛紛自己找些活在幹。
大家都在等,等著國家給他們一個交待。
畢竟,不管怎麼折騰,都是廠長的錯,他們都是無辜的。
不管是給解決工作,還是給發錢,總還是要有個解決方案的。
這事也急不來,隻能先等著了。
陸懷安想了一下,倒也不是那麼擔心了。
算算時間,他這批設備,到的時候至少也是過完年。
哎,就正好,淮揚這廠子也差不多出來了。
陸懷安算盤打的啪啪響,心裏美滋滋。
過年的時候,他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臨近過年,沈如芸也回來了,倆孩子開始還有些怯生生,後麵就隻賴著她一個人。
恨不得晚上睡覺都跟她睡一塊兒。
沈如芸也很想念他們,也想帶著孩子們一塊睡。
陸懷安臉黑得跟煤炭似的,盯著她要把她生吃了:“你再說一遍?”
“啊,我,不了不了。”
眼看她依依不舍地把孩子遞給嬸子,倆娃兒哇地一塊哭了,一個要媽,一個要爸。
搞的陸懷安一臉蛋疼,揮了揮手:“行了,別嚎了,就今晚上啊。”
倆娃立刻不哭了,一抬手,得,臉上幹幹的,一點淚水不見。
“這小鬼靈精。”沈如芸都哭笑不得,但話都說出來了,也不好再反悔。
陸懷安歎了口氣,他一早就看出來了:“算了,今天先這樣吧,明天回村裏,把他們塞給爸媽帶。”
也省得在這邊鬧騰,氣得他頭疼。
沈如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點頭:“馬上要過年了,聽說村裏還搞了大棚是吧?”
“是啊。”說起大棚,陸懷安也有些心癢癢:“聽說大棚今年還真成功了,結了果子呢。”
還真給他們搞成了?沈如芸很驚喜:“真的啊?那我得去看看!”
不僅是她感到好奇,還有很多人也感到非常驚奇。
聽說,新安村這邊又出了新鮮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