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入夜的時候,突然下起磅礴大雨,一直到翌日早晨,雨勢才停。銘金起得很早,她打開窗戶,吸了口清新的空氣,突然嗅到一股腐爛的臭氣。她好奇地來到後院,尋著氣息,來到一大片花簇旁。撥開花簇的一瞬,她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花簇下泥濘的土表,竟然突兀著一隻人手。她恐慌地愣了片刻,然後瑟瑟發抖地撥開泥土,一個人臉逐漸呈現在她麵前,竟是姐姐銘鈴。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內,向汪姨房間跑去。推開房門,卻倒吸了一口涼氣——汪姨筆直地垂在房梁上,早已斷氣。她立刻報了警。不大一會兒,司徒便帶著一隊警察來了。
“姐姐和汪姨都死了!”銘金一把抓住司徒,“我好怕!我要見外公。”
“你外公不會見你的。”司徒冷冷道。
“你什麼意思?”銘金不解地望著司徒。
司徒突然拿出手銬,一把銬住銘金。“你這是幹什麼?”銘金拚命掙紮。
“我現在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你。”司徒邊說邊拿出一封信,“這是汪姨寄給警局的一封信。”
銘金臉色閃過一絲恐慌,顫顫巍巍地接過信,看了起來:
我叫汪玉珍,是雷老先生的管家。這是一封自首信,因為是我殺死了雷老和大小姐的。
幾個月以前,我因為家中急需錢用,便偷了老太爺保險櫃中的錢。沒想到,這件事被秘密攝像頭錄了下來,並且被大小姐知道了。當時,我很害怕,可是,大小姐卻說隻要我答應她的一個條件,她就會把錄像帶給我。我立刻答應,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大小姐竟然為了盡快得到遺產而讓我下毒害老太爺。無奈,我隻好在雷老每日必喝的參茶中下毒。可沒下幾天,我便不敢再下了,可我沒想到,幾個月後,老太爺還是病倒了。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那參茶本身就有問題。我嚇傻了,因為我知道那是二小姐上學時特意買給老太爺喝的。再後來,二小姐放假回來了,老太爺也去世了。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大小姐竟再一次威逼我去害二小姐。我隻好答應,並且想盡方法尋找那盤錄像帶,可是一直一無所獲。後來,二小姐生病住院,我趁機向大小姐攤牌,要她立刻將錄像帶交給我,否則我就和她同歸於盡。大小姐當然不肯,氣憤之下,我和她發生了爭執,並失手殺了她。我很怕,將大小姐的屍體偷偷埋在了後院中。之後,我每日心神不安,我知道此事早晚是要敗露的,於是,我鼓足勇氣寫下了這封信,希望政府能夠寬大處理。我會盡快前去警察局自首的。
銘金看完信,臉色立刻鐵青起來,“她這是誣陷,我沒有害我外公,都是銘鈴和汪玉珍幹的!我要見我外公,親自對他說。”
“你還要狡辯嗎?”司徒怒視著銘金,“要我把你害人的過程再重複一遍?好吧,你和銘鈴共同害死了雷老,事後,你知道必須除掉汪玉珍,你才會安心。於是,你每日裝神弄鬼,想找機會製造一個冤魂索命的故事出來。可是,後來,你無意中聽到了銘鈴和汪玉珍的對話,你一邊繼續裝神弄鬼一邊思索一個更快更讓人心服的除掉汪玉珍的計劃。事情終於有了轉折,銘鈴失蹤之後,你清楚這是下手的絕好機會,於是,你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便將汪玉珍殺死了,並製造了一個因為自責而上吊自殺的假像。”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殺人!外公是銘鈴和汪玉珍殺死的!”銘金咆哮著,“我要見我外公!我要親自告訴他!”
“對不起,你外公已經去世了。”司徒歎了口氣,“可憐他老人家,到死都不願相信是他自己的親人殺害了他。”
“你騙人,你明明說外公還活著。”
“如果不這樣說,你們怎麼能露出破綻。”司徒冷笑道,“你們姐妹還有汪玉珍為了錢殺人,終究是無法逃脫法律的嚴懲的。現在,二小姐,請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吧。”
銘金聽完司徒的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沒想到她費盡心機設計的一切,到頭害人害己,落得一場空。
有人說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可是,當一個人認為錢可以買到一切的時候,那麼所有的親情、愛情、友情都會拋到腦後,最終暴露人性可悲而邪惡的一麵。